第35頁(第1/2 页)
似乎是冷到了,小卵石般的腳趾蜷著,腳心腳背疊在一起,搓磨時發出輕柔窸窣的聲音,像小貓撓人心,冒著癢。
少女的腳踝很細,細到似乎掌心一攏就能握滿,稍一用力,就無處可逃。
而在月白腳踝上,纏著一道明亮鮮艷的紅線,很細,仿佛一勾就會斷掉。
男人的瞳仁如墨,比這夜色更暗。
定立良久,在她又冷得搓玉足時,男人伸手輕輕給她帶上了衾被,這一下,小貓徹底縮進了被子裡,毫不留戀地。
趙赫延緩緩調息,只覺越來越熱,轉身走出內室掀開了房門,寬闊的身軀倏忽隱入黑暗。
「世子!我把閻大夫給您從床上拽來了!」
趙赫延一進主屋,就聽外間傳來月影的聲音,夾雜著閻鵲的哀怨:「世子爺,我的老天爺,大冬天的,大過節的,大半夜的您跑出去做甚啊!」
趙赫延扯下墨錦狼麾隨手一扔,讓月影堪堪接住了,就在他把衣服扒拉下來時,看見趙赫延掀開墨色瀾袍的衣擺,從膝上抽出了兩節木片——
「啪嗒!」
木片砸到地上時濺出了一道血痕。
「世子!」
月影猛地沖了過去,這時閻鵲也困意全無,撲到床邊檢查傷勢:「快把醫箱拿過來!」
閻鵲手法麻利地剪開繃帶,月影見換下來的繃帶都能擰出血水:「世子,什麼事不能我們替您跑一趟,傷口本來就無法癒合,現在直接重上加重!」
「閉嘴。」
趙赫延聲音沉冷,月影再著急也不敢出聲了,而此時處理傷口的閻鵲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難不成明日太醫署又要來人,讓您這般跑出去糟踐自己。」
「冬至,他們沒這閒功夫。」
聽到這話,閻鵲就更鬱悶了:「我找不到理由了,您自己說,有什麼事值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閻鵲抬眼看向這位祖宗,就見他那徹白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聲音低冷:「不是傷敵,是殺敵。」
月影沉聲:「世子,我們月隱衛就是為您奔命的,這麼多年來從未見您出過手,這次可是那邊有什麼大動作?」
趙赫延的臉上沒什麼血色,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跟刀劍上舔血的瘋子一般,「殺個人罷了。」
忽然,月影見鬼似地說了句:「今日冬至?!」
閻鵲笑了聲:「怎麼,你們月隱衛也過節?」
月影看向趙赫延:「就是不過所以才不知道啊!世子向來不關心時節,是否明日有安排,月隱衛隨時聽候差遣!」
趙赫延語氣微頓:「沒有。」
月影:???
「那……」
「下去。」
月影:「……」
這邊閻鵲總算處理好趙赫延的傷,鬆了口氣道:「既然明日我那位太醫署的師兄不來,我便給你改了藥方,以往都是內服的,生怕讓他們看出點什麼都不敢該上外用藥,這次傷口崩裂,你靜養一日,我後天來給你換回他們原來的藥。」
月影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卻見世子已經閉目養神,只好把話噎了回去,跟閻鵲走出房門後,方長嘆一口氣,抬頭看向天邊殘月,呵出的白氣迷了眼。
「我們月隱衛只需忠於世子,可世子呢?」
閻鵲雙手攏進衣袖,「我閻某隻懂治病,不懂治國。」
月影冷笑了聲,忽然,眸光朝東側的廂房看了過去。
閻鵲也生出一分好奇:「侯府為了世子的命真是煞費苦心啊。」
月影抱劍走下廊檐:「呵,這侯府之外的人,不也一樣『殫精竭慮』。」
-
第二日清晨,天才微亮,黎洛棲在帳床里熟睡,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