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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該說的。&rdo;
聽見嗓音近在耳邊,一抬眼,發現他已走到屏風後直瞅著自己,儘管衣袍已經換好,可他突然逼近,還是教她心底微驚了起來。
&ldo;說與不說有差別嗎?橫豎我要娶的人你也識得,真沒什麼好說的。&rdo;不過是場鬧劇罷了。
宇文恭瞅著她,久久未語。
後來,他認為自己太過大驚小怪,畢竟這是權宜之計,否則依公孫的家世,想與之攀親的不比他少,娶個知根底的小娘子確是保身之計。
他是這麼想的,可當親眼見她穿上那身喜服迎娶美嬌娘時,他才驚覺所謂的沒有回頭路,不只是公孫,他亦是……
當公孫此生只能男兒身活著時,他也註定失去姻緣。
翌日醒來,喵早就不在房裡,宇文恭也不以為意,畢竟貓兒本就善變,他隨意看了幾本閒書,逛了幾圈園子,沒等到應容回來,反倒有人來稟嵇韜約他在濤風閣相見。
他依約而去,見嵇韜已經在雅間裡,面目難得臭著臉。
宇文恭微揚濃眉,瞧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一壺,隨即在他對面入座。&ldo;怎了?在這座卞下城裡,還有誰敢給你臉色看?&rdo;
&ldo;還不是你那好兄長!&rdo;嵇韜說得咬牙切齒。
&ldo;一起辦案也不是不可,是不?&rdo;宇文恭雲淡風輕地說,瞧桌上沒有茶水,他乾脆就不動了。
&ldo;誰要跟他一起辦案!&rdo;哼了一聲,語氣滿是鄙夷。
宇文恭托著腮,狀似不解地問:&ldo;聽起來像是你對他有諸多不滿。&rdo;
&ldo;不敢!&rdo;說著,又恨恨地呷了口酒。
&ldo;哪裡不敢來著?論品秩,你倆是同階,但你是卞下按察使,還兼了兵備道副使,管的是省,他一個卞下知府見到你還得施禮呢。&rdo;宇文恭也不急,循循善誘,等著嵇韜解惑。
&ldo;人家後頭有漕運總督當靠山呢!&rdo;他將酒杯重閣在桌面,話一出口就嘖了聲,暗惱自己嘴快。
宇文恭揚起濃眉。&ldo;你這話聽起未不只是對應容不滿,也像是對我七叔不滿。&rdo;漕運向來是油水地,歷任皇帝對於管轄漕運的總督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貪得太兇,通常不會幹涉,他認為自家七叔該有所分寸才是。
嵇韜覷他一眼。&ldo;橫豎漕運這條線上的,獨善其身的是瘋子,同流合污才是正道,可他好歹也是堂堂知府,怎會跟著分一杯羹了?&rdo;
&ldo;怎說?&rdo;他是在京城過得太平順了,以至一丁點耳語都沒傳進他耳里嗎?
嵇韜欲還語還休,猶豫了好半晌才道:&ldo;好比說,船廠需要各種零件,鐵釘、麻繩、膠油、木材等等,你知道要造一艘船要的東西有多少,船廠的主事向來由總督命船廠鄰近的衛指揮使擔任,好比李三才是龍太衛指揮使,但他也是卞下船廠的主事,通常要張羅購買所需都是由主事主持,偏偏你家好兄長主動介紹商家、替商家牽線,你說,要是沒拿人家好處,他犯得著這麼做?&rdo;
嵇韜向來自視甚高,不屑與人同流合污,哪怕官途走得比較坎坷,至少問心無愧,過去的應容亦是如此,可誰知道這一兩年來,應容像是變了個人,到處牽線,茂至糧作經過卞下時,他也趁機揩點油水,真是教稽韜無法容忍。
宇文恭微眯起眼,倘若是其他知府如此行事,他會一笑置之,可如果是應容,倒教人費解。應容不缺那些錢,更何況他一心為百姓,豈會圖利己身。
&ldo;就是不想跟你說這些,搞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