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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他突然就覺得空蕩蕩的。
可能是被感動了。
明明蛋糕甜齁了他,心裡卻越來越酸。
今晚就是最後一夜了。
這人一莫名陷入了一種情緒後,就總是脫離不出來。直到季遇洗完澡後上床,心裡都還不是滋味兒。
勵嘯正在洗澡,季遇看著對面那張床,明明拼命遏制住自己思緒亂飛,卻還是忍不住瞎想。
今夜過後,他不會再聽著他輕緩的呼吸聲入眠,也不會一醒來就看到他還在深睡的樣子。
季遇不得不承認,哪怕他們沒在一張床上,這樣的時刻也還是讓他陷入短暫的激盪。
那有啥辦法,那畢竟是勵嘯。
勵嘯曾是他的勵小絕。
他閉上眼,翻了個身面著牆。情不自禁攥緊了被子,心和喉嚨都有點兒堵。
勵嘯洗完澡出來了。他關了燈,窗簾也拉緊,坐回床上看著季遇的黑色背影。
他盯著他看。
大概看了十分鐘吧,他受不了了,站起來,走到季遇床邊。
「大神。」
「嗯?」季遇瞬間睜開眼。
「我今晚和你睡一張床吧。」勵嘯說。
帶點兒微煙嗓的聲音,沒有刻意去壓低。
房間裡的夜視攝像頭還在,他沒想過去避諱。
都最後一晚上了。
季遇有些愣。翻過身來瞧著他。
房間裡那麼暗,窗簾拉得這麼緊,什麼都看不到,季遇卻能清晰地用目光勾勒眼前人立體的輪廓。高大的影子和無數次在大學時爬上他床的人影重合。
他閉了閉眼,自嘲地笑了一聲,往裡面挪了下,悶聲:
「行。」
這最後一夜,季遇也無所謂了。
生日就任性一次吧。
黑夜會吞沒理性,放大感性。
於是勵嘯抱著枕頭爬上了季遇的床,非常敏捷且熟練地鑽到他的被子裡。
腳一下子蹭到了季遇的腳踝。
季遇全身都激靈了一下,往邊兒縮了縮。
「睡吧。」勵嘯說。
「嗯。」季遇應著。
他們都平躺著,刻意保持了點兒距離。
這距離倒遠不近的,手腳稍微動一動,就能碰到對方。但自然是沒人動,以前恨不得黏在一塊兒的兩人,都像棺材板躺屍一樣,克制隱忍地不去打破那些不能打破的東西。
他們懶於顧及鏡頭,卻被迫顧及彼此。
季遇呼吸著勵嘯的味道,混著沐浴露的清冽,把他裹挾著。他試圖放平呼吸,身體卻是緊繃的。
最後他睜開眼來,側頭。
直接對上勵嘯的眼眸。
勵嘯也正側頭看著他,對視一刻他眼睛就眯了起來,像盈了水一樣,是流動的目光。
「你睡吧,我看你一會兒。」
他說。
聲音又低又柔。
是熱的。
季遇感覺自己緊繃的肌肉都被他這句話給燙軟了。
他笑了聲,沒躲閃他的目光,直接說:
「哦,那我也看你一會兒。」
這話讓勵嘯微怔,頓了下,才像是迎接挑戰般揚了揚嘴角。
於是他們雖然平躺著,臉卻都是衝著對方的。彼此的目光混在濃稠的夜裡,抽不出來。
季遇看得很坦然,卻也貪婪,真是看最後一眼的架勢。
勵嘯不一樣。
季遇也不知是不是有了黑夜的濾鏡,他覺得勵嘯的目光太過熾熱和深情,像是火山噴發後的熔岩流,太熱,太深,極富危險性地勾著他陷進去。
他也確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