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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是一個對病毒有特殊容納性的人。
在這個喪屍比大白菜都常見的世道里,不小心沾到喪屍的體液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病毒暴露在空氣中一段時間後會失去活性,對人不產生威脅,所以無論是方思寧還是柳若松,都沒對袖口那塊血跡產生太大興趣。
——除了傅延。
柳若松不知道,但他記得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喪屍的血。在林城時他受了傷,柳若松在楊帆家幫他換藥,袖口的盲區不小心蹭了一點他的血。
也就是說……他的血有跟病毒相合的基因工作組。
「……檢測結果相合,代表什麼?」傅延問。
「至少證明人體能容納這種病毒,病毒可以在人體內產生反應。」方思寧說:「b-92是沒有經過轉化的病毒,如果也能直接作用於人體,說不定能成為研究抗體的契機。」
傅延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不是個莽夫愣頭青,外面烏泱泱的人等著救命,方思寧上下嘴皮一碰,也只是說出了一句「契機」,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在不確定情況的時候貿然作出決定,說不定會讓他送命。
但他還有時間嗎,傅延想。
病毒蔓延的速度極快,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死去。在回溯的最初,傅延不理解這些重來的時間代表著什麼,但後來他將事情人為地扭轉了方向,所以他猜想,他應該是要改變未來——或許加上查清真相。
但現在他面前顯然擺出了另一個選項,兩條路從他腳下延伸出去,命運將選擇的木牌豎在面前,他必須要做出決定。
在這一瞬間,傅延飛速地回憶了一下局面,試圖看透迷霧中更遠的景象。
邵學凡所有可用的信息已經齊備,方思寧也被他保下來了,之後無論是查找培養皿的具體所在,還是執行更深的任務,其實他並不是必須人選。
但如果「特殊基因」的人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他就成為了唯一的必然選項。
他堪稱冷酷地把自己擺在一個「影響因素」的位置上,左右權衡了一下,心裡已然劃出了一道「如非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觸碰」的高壓線。
「我——」
幾乎是在傅延開口的同時,邵秋兜里的通訊器忽然響了。
屋內幾個人的視線下意識轉向聲音傳出的方向,邵秋從兜里掏出通訊器,剛一接通,臉色就變了。
他聽了兩秒鐘,然後短促地應了一聲是,撥開人群走過來,將耳機直接摘給了傅延。
「我是烏雕。」傅延接過耳機掛好,衝著其他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馬上,立刻帶著方思寧回基地。」趙近誠的語氣很急,連必要的前綴都省略了,直言道:「越快越好,這是命令。」
「是。」
傅延應了一聲,然後衝著邵秋和賀楓試了個眼色,言簡意賅地吩咐道:「收拾東西,一小時後集合。」
行動隊的人自然知道厲害,不需要他說別的,魚貫而出,幾乎是分兩撥沖向了宿舍樓和停車區。
方思寧反應慢點,但也很快被柳若松拉走了。
「出了什麼事?」傅延問。
「楊教授出事兒了。」趙近誠說:「她……感染了。」
軍區基地的一號辦公室外面已經翻了天,凌亂的腳步聲摻雜在一起,奔忙的人來了又回,趙近誠坐在桌前,都能聽見隔壁辦公室里一刻不停的電話鈴聲。
他掛斷了跟烏雕聯繫的電話,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出一種近似腐朽的無力感。
趙近誠單手撐在桌面上,短暫地留給了自己幾秒鐘的放空時間,然後理了理衣領,強行將那種力不從心的情緒咽回肚子裡,挺直了腰背,大步流星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