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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松。」趙近誠說:「你怎麼看。」
相比起刺兒頭來說,柳若松這個「家屬」顯然更讓趙近誠在意。論私情,他跟柳家關係不錯,從小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對他倆愛護有,心疼也有。論起公事,趙近誠可以安排邵秋,甚至安排傅延,但柳若松不是他的屬下,他沒法憑「命令」安排他。
但出乎趙近誠的意料,柳若松顯得很冷靜。
「我……」柳若松舔了舔唇,他側頭看了一眼傅延,然後艱難道:「我接受安排。」
柳若松從桌下握住傅延的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但我有條件。」
趙近誠鬆了口氣,心說不怕你有條件,就怕你憋著個大的不肯說。
「你說。」趙近誠道。
「我申請一起加入研究團隊。」柳若松說。
「不行。」趙近誠還沒說什麼,方思寧先拒絕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從頭開始學起太慢了,現在沒時間浪費。」
「我大學是生化專業畢業的。」柳若松也沒生氣,平和地解釋道:「有專業經驗,你不信的話可以考我,如果我不比那些實習生強,你可以隨便拒絕我。」
方思寧愣了愣,顯然沒想到他一個戶外攝影師,專業這麼八竿子打不著。
他看了看趙近誠和傅延,這兩人面色平靜,顯然早知道這件事。
「不用考核了。」方思寧很快說:「如果專業度跟得上,我沒有別的意見。」
「我也沒意見。」趙近誠連忙說:「那就這麼決定了——邵秋,行動隊那邊你去通知。」
「如果沒事兒的話,能不能讓我跟傅哥單獨聊聊。」柳若松說。
「行……」趙近誠乾咳一聲,連忙做了個手勢,說道:「你們自便,一個小時之後回實驗樓就行。」
柳若松點點頭,率先站起來。
一直沉默著當吉祥物的傅延終於跟著站起身,緊隨其後地出了門。
柳若松也沒走遠,他只走出去米就放慢了腳步,等著傅延跟上來。
「其實沒有邵秋說的那麼嚇人。」傅延笑了笑,說道:「他們又不會把我按在手術台上解剖了,約莫就是抽點血,取一點組織細胞之類的。」
「我知道。」柳若松停下來,他背靠著窗台,低聲道:「我就是有點擔心,今時不比往日,真到了絕境的時候,就沒人顧忌人權倫理了。」
「我想過這個問題。」傅延說:「之後的情況無非幾種,第一種:我只是個孤例,全天下就我這麼一個人,那實驗樓八成會把我當成個寶貝,千萬別死了,省得失去個活體基因庫。第二種:我不是個孤例,之後慢慢推進,可能還會從倖存者里找到別的基因特殊人員,那樣情況反而會更變得更好。」
傅延說的是實情,柳若松也明白。
雖然話不太好聽,性質也不一樣,但如果光從「生命安全」的角度出發,實驗樓里的這些實驗人員顯然比外面的喪屍更寶貝傅延。
「我明白,你敢說出來,就說明你深思熟慮過了,但是這不是一回事。」柳若松低聲道:「如果你要去輔助他們實驗,就必須要住在實驗樓里,時時刻刻監測身體情況。如果情況不好,或是實驗有需要,你甚至不能出門,吃飯喝水都要被管控,一天抽三次血,失去自由——」
「我知道,知道。」傅延用手掌貼住柳若松的額頭,低聲安撫他:「這些事我想過,我評估了一下,覺得能忍。」
柳若松感受著他的體溫,遲緩地抽了一口氣。
剛才那一會兒,他是有點焦躁,別說傅延,柳若松自己也發現了。
可能是因為身在實驗樓,現在這個環境跟他上輩子收到傅延死訊的時候太像了,所以柳若松很難完全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