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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錦染如何的心疼,辛末每日一次的化功散也依舊絲毫不拉的服了整整十天,十天之後,辛末固然再無內功走火的後患,但身體卻也的確是受了極大的損傷,面色已從蒼白微微泛起了黃,甚至只在屋內都行不得幾步,不得不真的常常臥病床榻了!錦染對此卻是毫無辦法,只是咬緊了牙關努力照顧著辛末的衣食住行,忍著心內的焦慮難過強作平靜,讓辛末不至於在這般情境下還要分神費力的來哄她開心。
好在十日之後,辛末終是不用在受這般折磨,停了散功藥後,在藥膳與內力的調養之下,辛末的情況終是好了些,也有了心力開始為偽裝太子做起了準備,因為不能使用脂粉掩蓋,便也只能是在鬚眉這些小事上做些改變,更多的都只能靠辛末的話語神態,儀表氣度。
但就只是靠著這些許的改變,辛末卻是一日日,以顯而易見的速度變化了起來,錦染眼中的辛末,越來越靠近起了第一日見面時,那高高在上、有禮而冷漠的太子殿下,有時甚至讓熟知內情的錦染都覺得恍惚了起來,彷佛這才是辛末本色,而那個永遠對她含情脈脈、溫柔內斂的辛末才是偽裝一般。
就在錦染這般的複雜與糾結里,近一月的時間也是流水般的過了過去,京城來的雲姑姑,終於是在大內高手們的陪伴下,帶著年幼的安王出現在了邊城。
☆、第三十七章
辛末面色平靜的半靠在床頭靠墊上,毫無血色的嘴唇緊緊抿著,臉色還依舊很是蒼白,只著一素色中衣,長發簡單在腦後綁起,束了發冠,腿上蓋著的厚實錦被,連手中書卷都似是無力舉起,明顯是一副體弱多病的神態。
但儘管如此,辛末整個人看來卻絲毫不顯可憐頹敗,髮髻雖簡單,卻梳的平整光滑、一絲不苟,服飾看來毫不起眼全無二色,但無論布料還是袖口的暗紋,識貨之人都能一眼看出其不凡之處,加之辛末毫不刻意卻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上位者姿態,任誰都不會認為這只是個病痛纏身的小可憐。
相較臥病在床的辛末,倒是立在一旁,毫無病痛的錦染看來更緊張難過一些,等待什麼一般時不時的行到窗前往外張望著,一副滿面焦急、坐立不安的樣子。
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本來躺在塌上一臉淡然的辛末終是合上了手上書卷,抬頭對錦染開口道:「莫急,他們今日才進了城,再先要拜見了錢泰,等進到這屋子怎麼也需晌午之後了。」
辛末說罷,見錦染雖然答應了,卻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惶惶,一頓後便又接著安慰道:「染妹,我做太子替身已有十餘年,雖沒什麼大用,卻也算是我此生最好的本事了,不過應付一內宮女官,不會露出什麼破綻的,無事!」
錦染恩恩答應著,扭頭一瞧此刻的辛末,面貌裝扮看來應是更像那位太子,對錦染來說卻簡直如陌生人一般,不過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含情,讓錦染不至於認不出來。
之前還覺得有些安慰,錦染此刻卻是有些擔心了起來:「你小心些,那位真太子才不會對錢泰派來的侍女這麼好呢!」
辛末聞言一笑,卻也並不反駁,只是溫和的點頭應道:「是,我倒是會注意的。」
「不行,你還是現在就注意吧,萬一到時忘了可怎麼辦呢!」錦染依舊有些不放心。
辛末一愣,有些無奈般又點了點頭,接著閉上雙眼沉吟一陣,再看向錦染時便已然換了一副神情,彷佛錦染只是一隻什麼礙事的蟲子,摁死都嫌髒了手一般,隻眼角輕輕一掃便立即轉了回去,有些疲憊般微微合眼,淡然吩咐道:「他們到了再報於本宮,退下吧。」
此刻的辛末便真的彷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了,被這般對待的錦染一時間竟是忍不住的生出了些委屈之情!
不過也只是一瞬,回過神的錦染立即暗暗搖頭,收起了自己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