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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尖。
君子佩玉是不錯,白玉寓意也好,清心淡然、不染纖塵,可無論玉石質地有多好,哪有人會帶中間有條裂縫的玉的?玉碎更不是什麼好意頭。
他和江熙沉見得次數不多,但他哪次不都是一身氣派跟個玉人雕塑似的,立在那兒就會發光,怎麼會戴這種玉?
富貴人家比起物珍,更重寓意,身邊照顧的人稍微有點心思,這東西就絕不會出現在自家主子身上。
江熙沉或許是感受到隱隱約約打量他的視線,悄然回頭,和薛景閒的視線交匯一瞬。
蕭承允看向這邊,笑道:「本王新得了幾件珍寶,熙沉難得過來一趟,本王瞧這件正合適,便送予他了,薛公子可會介意?」
「……怎會?」薛景閒起身道,「多謝王爺垂愛。」
周圍都是一眾恭賀江熙沉的聲音。
江熙沉面沉如水。
只有他知道,他有多討厭這塊玉。
蕭承堯和蕭承允披著不一樣的皮,底下卻是同一副嘴臉。
蕭承允幽幽一笑:「前些日子聽聞你仰慕本王皇弟,親自登門拜訪,本王在府上左等右等,可是嫉妒得緊啊。」
薛靜遠渾身一震,立馬站起,顫聲道:「愚弟在岷州長大,蠢笨不堪,無心之失,還望王爺……」
被扣上了蠢笨帽子的薛景閒插嘴道:「王爺,草民就是仰慕三皇子啊。」
眾人齊齊一震,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事可大可小,厚此薄彼,輕視二皇子,要是嚴重了,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蕭承允眼底微冷,依然笑道:「本王的皇弟何等出色,自是擔得起。」
「王爺聽草民解釋,」薛景閒道,「草民是男子,王爺亦是男子,草民不通文墨,只會些拳腳功夫,王爺卻文賦卓絕天下知,男子怎會誠心誠意地仰慕自己覺得有威脅且截然相反的男子呢?不心下討厭就不錯了。」
蕭承允握酒樽的手稍稍放鬆。
薛景閒這說得倒是沒錯,他皇弟就是因為處處和他截然不同,他有的自己都沒有,才顯得格外討厭。
當然他也不希望他皇弟和太相同,這更有威脅。
過於相同和過於不同都不好。
蕭承允道:「那你可討厭本王?」
薛景閒嘆道:「那自是討厭得緊。」
眾人愕然,心驚膽戰,蕭承允卻忽然大笑:「你倒是有趣,快坐。」
他冷眼看向薛靜遠:「薛家的大公子未免太過小心翼翼了,本王只是同他開個玩笑,你反應這般大,倒像是本王小肚雞腸了。」
薛靜遠心下恐慌,就要告罪,蕭承允越發覺得掃興,直接叫他坐到眼不見的地方去了。
江熙沉回頭暗瞥了眼薛景閒,眉頭微蹙,心中生出些許疑竇。
也不知怎麼回事,每次薛景閒都能化險為夷。
三皇子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蕭承允居然也……
江熙沉走了會兒神,那邊蕭承允已經立了規矩,說是讓在場諸位品鑑,若是誰認出了,說出了他們的來由,便重重有賞。
這無疑是才子文人展示自我的好時機,說不定討二皇子歡心,便被他收入麾下平步青雲了,畢竟二皇子的人把持著吏部。
人一個又一個踴躍上前,江熙沉皺了下眉,莫名想起了之前在蕭承允書房外,無意聽到的幾句話。
先前周元正的死,其實到目前為止,可能的後果都沒有顯現。
周元正肯定是向二皇子告密了的,至於告了多少,他不知道。
但周元正暴斃,二皇子定然是知曉肯定和那個流氓脫不了干係的。
倒不是說想殺周元正的只有一個,只是時機指向性太強了,再加上朝廷命官,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