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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香爐冒著裊裊霧氣。
青煙繞香爐,散發出縷縷幽香。
嗅著清淡的龍涎香,他心神稍緩,再看對方,眸色也溫柔了些許。
秋昀心知對方是有意如此,小心機罷了,倒也不叫人討厭:「你的傷可上過藥?」
聞言,丁元盡力忽視的羞恥感霎時席捲全身。
他哀怨地望向秋昀,對方今日身著絳紗袍,頭戴遠遊冠,腰佩山玄玉,清雅之餘,又添了分矜貴之氣。他越看心中越委屈,這身朝服他早先便備好了,只待人來就能穿,心中還隱隱期待過親手脫下這身衣服……
可倆人久別重逢後,別說脫下這身衣服,便是把酒言歡也不曾有,直接打得他下不來床,打的還是難言之處。
秋昀眉峰一挑:「沒叫御醫?」
丁元漲紅著臉,憋屈的別開臉,埋在玉枕上,悶悶道:「沒有。」這種傷他怎麼好意思叫御醫來看?
秋昀輕嘆了口氣,他昨日也是氣急了,下手有些重。
說到底,丁元在他眼中就是個孩子,他年長對方不知多少歲,又何必與他計較?
思及此,他輕步上前,撩開衣擺坐在床沿邊:「我幫你看看傷,回去給你配藥送過來。」
「不要!」
丁元聞言激動地滾到龍床裡邊,動作間扯到傷處,疼得他神色一獰,卻又怕對方擔心,連忙解釋道:「我皮糙肉厚,養幾日便好了,你——」
「陛下,我聽說你受傷了?」
丁元話還沒說,一道聲音伴著殿門同時傳了進來。
秋昀扭頭望去,就見一身形高大的男人闊步走來。行走間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氣勢,給人一種難以高攀的感覺。
他似是沒料到寢殿內還有旁人,怔了片刻,目光複雜地在倆人身上環視:「你便是盛芫,陛下新封的逍遙王?」
「你怎地來了?」丁元緊皺著眉峰,厲喝道:「德廣!」
「殿外無人看守。」來人解釋了一句,揮退匆匆趕來的德廣,挑剔地打量著秋昀。
秋昀也在端詳來人,能自如地進入寢殿,想來便是丁元的舅舅雲王常林了。
其實他也有些疑惑,雲王為何會把到手的天下送給丁元,難道真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所以連帶也愛屋及烏?
倆人互相審視,一旁的丁元顧不得身上的傷,從床上爬了下來,不動聲色地站在秋昀面前,擋住常林的目光,凌厲地凝視著他:「誰與你說朕受傷了?」
「我是關心你。」
常林劍眉微皺,眼神不怒自威,便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關心?」丁元冷嘲道:「你要真關心朕,就應該把魏桁送去地下給被他害死的人請罪。」
「他是你的父親!你怎能直呼——」
「行了。」丁元大喝一聲,打斷他的話:「以後沒事少進宮,不然看見你,朕就後悔當日沒直接斬下他的頭顱!」
從秋昀的角度,能看到常林眼底勃發的怒氣。
他目光往下,落在丁元攥緊的拳頭上。
「退下!」
「你的傷……」
「滾!」
常林也怒了,一甩寬袖,轉身大步離開。
寢殿內有片刻的冷凝。
秋昀沉思了片刻,正要上前扶著人回到龍床,就聽得一道壓抑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其實我當日是真的想斬下魏桁的腦袋,但在最後關頭,我手中的刀還是偏了。」丁元說著,轉過身來:「我那時候想的是,如果我真殺了他,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枉顧人倫、心狠手辣到連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
「你為何想殺他?」秋昀不知丁元與魏桁等人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