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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平安緊張地捏著酒盞:「應該、應該是的,因為她、她說從未看過如我這般好看的男子。」
「……」秋昀啞然,半響才道:「從身份上來說,她不過是大將軍姜霖的侄女,她若嫁你,屬於高嫁。從後院來看,你潔身自好,連個暖床丫頭都沒有,家中也無婆婆,也無妯娌。再者,你是我的獨子,這般佳婿,姜家如何看不上?」
除非是利益結親或那等想送去皇宮的人家。
不過從阿大那邊得知,那姜小姐是個習武的,想來也是家中疼愛。
聽了秋昀的話,盛平安不安的心終於落了地,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眼期待地望著秋昀:「那爹,您看什麼時候著人去提親?」
「……」秋昀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時間過得可真快。」
曾經從未覺得時間過得這般快過,此刻卻突然想起他與丁元認識也有近十年了。雖說聚少離多,但卻也是他親眼看著當初那個瘦肉的少年一步步成長為如今坐擁天下的男人。
應下儘早安排人去提親,又與一臉歡喜的平安喝了會兒酒,便讓平安回去休息。
晚風吹拂,涼意侵襲。
他抬步走到亭邊,倚著亭柱,仰望著天下的玄月,許是兒子想娶妻了,又或是喝了酒,酒意上了頭,突然就覺得有些寂寞,想找個人說說話。
「阿大。」
他輕喚了一聲,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清風裹挾著龍涎香的味道送入他的鼻端,他微微一怔,肩上忽地多了一物。
「好風涼月伴佳釀,芫叔當真是好興致。」
他扭頭看著披在肩頭的大氅,抬眼望向端著酒盞站在身側的人。
月色如紗,落滿來人冷峻明朗的側臉,輕笑了一聲:「陛下怎麼來了?」
「最近忙的分身乏術,難得今夜閒暇,便來看看你。」丁元抿了口酒,不是阿芫親自釀的,心中有些失望。
他轉身放下杯盞,負手立在秋昀身邊,眺望月色下嶄露頭角的荷尖,輕聲道:「也是來辭別的。」
「這麼快啊。」
前不久雲王還來拜託他勸服丁元,不過幾日,對方就要遠征關州了。
想到對方的最終命運,心中猶豫著要不要讓人留在京城,死劫雖說不可控,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除非死得透徹,不然他都有辦法把人拉回來,一旦去了關州,他就鞭長莫及了。
「芫叔,你……」
丁元想問他願不願意跟他一塊去,可戰場上瞬息萬變,他又擔心對方會受傷。
他轉過身,望著對方清冷的側臉,一股苦澀從口腔蔓延至全身,想再多又有何用,對方於他本就無意。
「你有什麼囑咐我的嗎?」
「你、陛下身邊可缺侍衛?」秋昀到底還是沒法看著他遭受劫難,他側頭,眼底噙著笑意,迎上對方愕然的眼:「你覺得我給你當貼身侍衛如何?」
「你……」
「不過我可能無法與你一同出發。」秋昀擰了下眉,復又輕笑道:「平安長大了,有心悅之人了。那位小姐家中正在為其擇婿,王府中無主母操持,只能由我親自出面,待兩家親事訂下,我方能得閒。」
巨大的驚喜砸下來,把丁元砸得飄飄乎乎,不知所措。
從日前同意陪他安寢,到此刻主動提及隨他出征,看似稀鬆平常,然心系阿芫多年的他如何不知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的是他無望愛慕中的絕處逢生。也是自從他暴露心中想法後,阿芫第二次釋放出親近之意。
在來逍遙王府的路上時,他還心情沉重,想著這一去短則數月,多則好幾年,若一個意外,說不得便是天人永隔。
可眼下,積壓在心底的鬱氣和不舍霎時被驅散得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