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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輕看出他臉上的動搖,繼續道:「我猜被搶回來的人其實是你吧?不然大少爺不會那般輕易放人。那你當時心情如何?再換位思考,大少爺現在的心情又是如何?」
蘇晉元想起來了,當時他恨不得殺了『余君懷』。
「感情一事,當兩情相悅最美。待情到濃時,一切便會水到渠成。」李雲輕站起身來:「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
說著,他走出去,似想到什麼,又扭頭道:「大帥那邊的人,我就說大少爺還在休息,讓他們先回去了。」
。
秋昀醒來時,室內一片漆黑。
黑暗中寂靜無比,靜得仿若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他伸手打開床頭柜上的檯燈,光源驅散了黑暗,撐起身子倚在床頭,眯著惺忪的睡眼環視了一圈。
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裝潢叫他神色恍惚了一下,目光不期然落在桌几上的牛皮行李箱上,睡前的記憶慢慢回攏,已經回家了啊……
他扭頭掃了下空蕩蕩的床邊兩側——蘇晉元那小兔崽子竟然沒趁此機會爬上來?
秋昀訝異地掀開被子,赤腳走到窗台,拉開窗簾——夜空漫漫,陷入一片深藍,是黎明的前夕。
睡了這麼久?
打開窗戶,清涼的晨風撲面而來,驅散了殘存的睡意,神清氣爽地走進浴室準備洗漱。
剛打開盥洗台上的水龍頭,敲門聲響起——
「大少爺,我進來了。」
話落,門把手轉動,『咔嚓』一聲,門應聲而開。
秋昀正對著鏡子刷牙,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闖了進來,半倚在門邊:「我已經吩咐人去給你準備早餐——怎麼不穿鞋?」
筆挺的身影消失在鏡子裡,不多時拎著一雙拖鞋走了進來,蹲在他的腳邊:「抬腳。」
秋昀刷牙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睫。
就見昨日還滿身怨氣的青年這會兒溫順得就如賢惠的人妻,神色登時變得有些微妙——在他睡覺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什麼事了?
「已經入秋了,晝夜溫差較大,稍有不慎便會感染風寒。」
蘇晉元邊說邊用手背試了下他腳背的溫度,有點涼,便屈下一條腿跪在地板上,將他的腳放在腿上,雙手搓熱,覆在腳背和腳底板:「昨天的事兒……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做了。」
說罷,他遲疑地揚起頭來,迎視男人充滿疑慮的眼神:「所以以後你要去哪,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你……」甫一張嘴,意識到自己還在刷牙,便加快刷牙的動作,又用水淨完面,拉起地上的蘇晉元,來到臥室沙發上坐下。
倆人相對而坐,秋昀交疊著雙腿,猜疑地打量著蘇晉元憔悴的臉:「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不想拘泥在懷城這塊小地方?」
柔和的燈光照在他難辨雌雄的臉上,眉眼之間卻多了幾分不常見的輕鬆:「我想了一夜,與其把你困在我身邊讓你生厭,不如與你一同離開,伴在你左右為你驅使。」
秋昀瞬間就懂了。
就說昨日還強勢得恨不能把他囚禁起來的人今日態度何以轉變得這般大?
原來是明白了強硬的手段於他無用,便改用懷柔政策。
他放鬆地倚著沙發背,手指無聊地敲擊著大腿:「你捨得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蘇晉元沉吟了片刻,忽地彎起眉眼,霎時眼波流轉,如納了漫天星輝:「我的大少爺,你是想聽場面話還是我的心裡話呢?」
秋昀指尖一頓,斜了他一眼:「兩者有何區別?」
「區別嘛……」
蘇晉元幽幽地嘆了口氣:「心裡話是夫唱夫隨,你去哪我就要跟去哪,為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