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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多少還存了一點心眼,也不至於武寧王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待用完膳了,短暫的休整時間,各人都下車各自活動活動,夏和易找到六河求證,追著攆著,到小河邊總算追上了人,笑呵呵地迎上去打招呼,「這位廠公,我一直瞧您面善,想了半天想起來了,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原來您是御前的紅人。您在宮裡體體面面的,說是半個主子也沒錯,眼下跟著到這荒郊野地的吃苦,這差事辦得可太辛苦了。」
六河聽出她的試探,有一瞬間的錯愕。通常情況下,他都沒有陳和祥那積年的精,實在想不明白這兩位主子之間你來我往你蒙我猜的,到底是在玩什麼情趣。但他斟酌了一下,主子爺辦事,必然自有道理。於是他干插著袖子笑,模稜兩可地說:「都是為萬歲爺分憂,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
反正他心目中的萬歲爺永遠都是主子爺,這麼說是准沒錯的。
夏和易不住咋舌,悶頭車軲轆話嘀咕著「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罵罵咧咧地遠去了。
鑽回車廂里,再見武寧王,她的目光飽含憐憫,天可憐見兒的,堂堂親王,被自己親兄弟排擠成這樣,還得忍氣吞聲,原以為夏家已經夠過分的了,沒想到他比她還慘,一時生出了些同病相憐的感情,連帶著給他捧茶都捧得真心實意了幾分。
又在車廂里對付了一晚上,一大清早,夏和易精神抖擻地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沖武寧王揮了揮她的小喇叭,「王爺,向您告個假,我上前頭打鳴去了,回頭再來伺候您。」
雖然關係上還是沒有進展,但好歹她對他溫聲細語了一整夜,趙崇湛很是受用,對她只有一個樸素的要求,「你換個詞。」
夏和易為他不理解其中奧義而感到惋惜。換詞是不可能換詞的,打鳴,多形象啊!
她無可無不可地從馬車裡退出來,選了個能曬太陽的地方站著,迎著朝陽深吸了一口氣,舉著小喇叭嗚哩嗚哩一通好吹,充分地發揮了她的嗩吶才能。
吹完了,神清氣爽,這人擔了職責就是不一樣,生存有了價值,感覺人生都有了奔頭,她感到通體舒暢,還額外附贈了一首曲子,侍衛們都聽得很高興,手裡沒正當差事的都圍過來給她打拍子喝彩,總之開張開得相當成功。
夏和易快樂極了,打完鳴,拉上春翠秋紅一道,跟胡猴和羅布碰了個頭。
她對羅布說:「這趟你雖然跟著我們,跟你師父不一道走了,不過到底都在一行隊伍里。你要不要上王爺的人裡頭找找你師父?回頭咱們路上也好有個內應——不是,我是說照應,相互照應的那種照應。」
深入敵方的策略相當成功,不光打入敵人大營,現在還要發展內應了,大家不禁為她的大智慧鼓掌。
可是羅布卻扭扭捏捏的,大壯小伙羞澀起來,嚇得人後背發涼。
夏和易往後退避了下,「你有話好好說。」
羅布紅著臉擰著衣角迎風搖曳了半天,實在被逼問得沒辦法了,只好吞吞吐吐把實話說了出來。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武寧王隊裡的人,更沒有什麼師父,當初是家裡快要揭不開鍋了,他聽說去京城能賺大錢,就趁夜裡摸黑鑽了武寧王進京的草料堆里,一路混到了京城。
把幾個人聽得是瞠目結舌,夏和易滿腹狐疑,「好歹是藩王的儀仗,你們說混進去就混進去了?」
這話問得羅布也有些猶疑,「去的時候隊伍很鬆散,確實沒有這趟回的那麼嚴苛。」
夏和易往下捺了捺嘴,抱著小胳膊眯眼瞪他。
羅布見她們又是失望又是懷疑,趕緊自賣自誇道:「不過我會得可多哩!我會騎馬、會趕牛,還會放羊。」
乍一聽確實很多,橫豎內應的事兒是指望不上了,夏和易泄氣地擺擺手,「好吧,等到北地了,給你買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