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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種比較挑人,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資格。路皆記得當時他們班的班長漂亮懂事聽話,八歲時就被一對不打算生孩子的家庭領養。被領去的那天穿著新鞋新衣服,眼神緊張又期待。
他看了裴易清一眼,「你就是被領走的?」
看裴易清現在這樣,小時候應該和那個小女孩差不了多少。
「嗯。」裴易清點點頭。
他其實兩歲就被領養了,不過這都是後來老爸老媽和自己說的。他們倆結婚很多年都沒懷上孩子,只好領了裴易清,結果沒到一個月就懷上了。
當時一度十分尷尬,老媽想退養,最終還是留了下來。一年後裴暘出生,他們一家四口終於湊齊。
因為兩歲的兒童沒有記憶,所以裴易清一直覺得自己就是親生的,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老爸老媽格外偏愛弟弟。
直到後來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一種極其害怕被拋棄的心理無時無刻不支配著裴易清,他變得很乖,學習上進為人懂事,但親緣這個詞真實又殘忍,他在裴家永遠像一個局外人。
聽完了裴易清的話,路皆嘆為觀止,他雖然從來沒見過那個弟弟,但裴易清一看就和普通人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高知精緻分子的氣質。
他弟弟該是有多招人稀罕,才會讓他媽這樣區別對待?
「那你的弟弟呢?」路皆問道。
「死了,」裴易清說,「十年前。」
劇情急轉直下,讓路皆一時之間忘記了表情管理。
死了?
「意外溺水。」裴易清對於弟弟的死並不像講述自己故事一樣,三兩句就概括了過去,似乎並不像回憶這段往事。
路皆能夠察覺到這微小的變化,「所以說那天我看到你在路邊拿著束菊花,是去看你的弟弟?」
「嗯,」裴易清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抬眼看著路皆,「嗯?」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路皆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旁邊,「不小心看見了而已。」
見狀裴易清笑笑沒說話,都說了這麼多,路皆以前看過什麼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不知道為什麼,路皆總覺得裴易清還是只說了一半,不至於弟弟死了,媽媽和兒子就徹底變成了仇人,這其中肯定還有一層至關重要的聯繫。
不過今天裴易清和他交換了這麼多,甚至有些超出了他原本想知道的,便沒有再多問。
等到他們倆說完,原本人聲鼎沸的廣場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剛剛說的都太過沉重,裴易清並不喜歡這種氣氛,尤其這種氣氛還是圍繞著自己展開的。
於是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十分生硬地換了個話題說:「你是專業學過唱歌嗎?」
「你看我像是專業的嗎?」路皆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學了個半吊子,隊裡面的主唱也不是我。」
「這樣,」裴易清點點頭,「但我覺得你唱得挺不錯的,半仙兒在旁邊一個勁兒給你鼓掌。」
路皆嗤了一聲,「誰上場他沒鼓掌?小芝麻毛都快被他鼓禿了。」
話音剛落,裴易清又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完之後覺得周圍安靜極了,夜晚總是能將一個人的情緒慢慢放大,他不想想太多,但思維就是控制不住地到處延展。
按理說他能有現在的成就,有這樣的經濟條件,絕大部分要歸結於他當初被領養。否則如果他現在還是一個孤兒,可能早早就闖蕩社會,滿目瘡痍。
按理說他應該感謝老爸老媽才對。
但是他有時候又覺得,現在家裡的一攤子破事,當一個孤兒也沒什麼不好。
瞧他旁邊的藍毛兒不也挺好?雖然脾氣沖了點,但起碼身上沒有那層名為「家庭」的枷鎖。
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