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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可能會被殺,死於自己的人的刀下,這一輩子就將如此錯過,他就渾身發涼,雙目瞬間變得猩紅。
「讓開!」
章郢靠近那烏泱泱的軍隊,一劍挑開企圖攔路的將士,身下拂雲嘶鳴一聲,一躍而起,瞬間跳出了眾將的包圍。
他手中長劍反射出刺目的陽光,劍尖滴血,寒意攝人。
章郢一勒韁繩,策馬回神,寒聲道:「我乃平西王世子,阻攔者殺!」
平西王世子?!
眾人瞬間不敢動彈,面面相覷起來,有宗扈部下曾瞥見過世子真容,此刻瞬間認了出來,單膝下跪道:「末將見過世子殿下!」
緊接著,那些士兵一個個都跟著跪了下來,有人心知不妙,連忙跑去知會謝定琰和宗扈。
謝定琰和宗扈本在外頭靜靜等著,不料外頭忽然亂了起來,遠處突然傳來刀劍相接聲、士兵哀嚎聲,兵荒馬亂聲……
二人同時回頭,便聽是平西王世子親自來了,一瞬間心神俱飛,緊接著便聽說是平西王世子孤身闖入軍陣,謝定琰眼皮子一跳,還未說什麼,便見宗扈早已按捺不住,策馬朝那處飛馳而去,神色極為慌張,想必是已猜中了來者不善,謝定琰暗暗咬牙,也連忙跟了過去。
「末將叩見世子!」
「下官見過世子!」
二人見果真是章郢,連忙翻身下馬,收斂了方才的氣焰,紛紛抬手行禮。
平西王染疾多年,平西王世子雖還未世襲王位,但早已平西王無異。
章郢握緊韁繩,右手長劍滴血,身下一匹通體全黑的駿馬,通身肅殺冷漠,眼神冰得沒有一絲感情。
眼睛被刀光刺痛,謝定琰當先問道:「不知世子親自闖軍陣,究竟是有何事如此焦急?下官不知是哪裡得罪了世子,您竟……」
「誰許你包圍宗府?」章郢薄唇冷掀,刀尖瞬間逼近他的頸,「你當真以為,我不聞不問,便真由得你謝氏一族胡作非為?」
他此刻怒極,謝定琰不敢辯駁,低聲道:「事急從權,下官今日之後自會領罪受罰,此事容下官稍後再細細解釋……」
章郢微微抿唇,眸低濃黑似墨,宗扈此刻已是瞭然,看來王妃昨夜是自作主張,不曾提前知會世子。
宗扈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未得軍令擅自出兵,請世子責罰。」
章郢冷冷剜了他一眼,只問道:「你們來殺長寧?」
宗扈遲疑片刻,「……是。」
章郢狠狠一閉眼,復又睜開,沉默許久,他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長寧此刻……被殺了?」
若她死了,若她死了。
他此生徹徹底底欠了她,哪怕將自己的命賠給她,都還不清。
一閉眼,可愛的她,凌厲的她,溫柔的她,可憐的她,一一閃現出來,仿佛過了一聲那麼漫長,宗扈的聲音才徐徐響起,「沒有。」
兩個字,宛若平地一聲驚雷,瞬間令章郢回神,渾身停滯的血液這才開始流動。
還好,還好。
他狠狠舒了一口氣,手心已不知不覺被冷汗浸濕,宗扈跪在馬前,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
鬆開韁繩,翻身下馬,章郢垂目斂去全部情緒,冷淡道:「文喆與長寧並無瓜葛,放了他。」
宗扈連忙應道:「屬下這就去放了他。」
章郢又淡淡道:「殿下既然在裡面,那我便進去看看。」
謝定琰欲言又止,卻不曾阻攔。
此時此刻,在所有人的眼裡,他是從未見過長寧公主的平西王世子,立場對立,他所惱不過是部下的胡作非為,長寧卻依舊是他的敵人。
他們都以為是如此。
章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