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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養的殺手,你眼光就能好到哪裡去?」阿弱忍不住小聲地頂撞了一句,齊三公子按在她唇上的指尖一霎輕輕撤了去,同她臉上的揩扇亦被撤去了,一時暗影遮來,軟軟的覆唇碾柔,阿弱睜大了眼,他又是哪來的興致?
但她終於沒有抗拒,大抵心魂欲醉的親吻是會上癮的罷?
13堂下苦審
午時,光徹天下堡,英華堂。
宋昭言明他已推斷出連殺蕭大小姐並李少爺的兇手,所以請蕭堡主,蕭素芳,蕭滄海,蕭明珠,以及鳳無臣同來分證,而魏園齊三公子並阿弱等正有閒心看貓戲鼠,是而英華濟濟一堂。
宋昭將當日盛蜂毒藥露的空瓶置於案前,道:「當日李少爺中蜂毒後服下解藥,沒多久就中毒身亡,我一直疑心兇手將毒混入此藥露中,但這解藥本就是以毒攻毒,僅憑殘餘,亦難以驗證是否摻雜別的毒物,是而我一時竟困於此處泥沼。
待我後來想通,才曉得這竟是那兇手的一大聰明之處,兇手當日見李少爺中毒,這瓶藥露正是現成的障眼法,彼時不稍加利用,更待何時?而這兇手的確也達到了目的,若非我在查探蕭大小姐的命案時,發現了他的破綻,我是斷想不到他是如何下毒毒死李少爺的。」
謝阿弱只淡然笑道:
「宋公子天賦機敏,不過稍須一點靈光乍現,何必太謙?」
宋昭笑道:
「多虧謝姑娘的一句無意的玩笑話,我才曉得了蕭小姐命案時的玄機。」
謝阿弱有意無意,連宋昭也分辨不出,齊三公子冷冷看他一眼,手已撫在阿弱的袖底,阿弱並未掙開,兩個執手之態,倒叫宋昭心思不免恍然,麻麻木木道:
「蕭大小姐去世當晚,查看房間,並無下毒痕跡,只是床前兩隻繡花鞋子,少了一隻,我在大小姐住處周圍四處都找了,我以為這兇手定是將毒下在了那鞋中,爾後再毀去痕跡,所以鞋子竟尋不得了,卻不料到有人好心襄助於我,那隻繡花鞋昨夜竟出現在我的門前,而那敲門之人倒像那鬼聞狐仙一般不見了蹤影。」
宋昭捧出一雙繡花鞋,亦置於案前,其中一隻繡花鞋整潔乾淨,另一隻卻泥濘不堪,而且破洞抽絲,若非花紋樣式依稀可辨,斷想不到這兩隻鞋是一雙。
宋昭頗苦惱道:
「可是我查驗此鞋,鞋上並沒有下毒,與我料想又完全不通,再入死角,但幸而多虧謝小姐的那句玩笑話。」
「不過一句玩笑話而已,全靠宋捕頭機智。」謝阿弱再一次將功勞悉數推給宋昭,似是藏拙,有意避開牽涉此案,這也本是齊三公子的意思。
眾人亦是陷入這常人都會犯的苦思中,蕭堡主亦道:
「老夫從來不懷疑宋捕頭的才智,請宋捕頭詳說。」
宋昭道:「謝姑娘摸了那鞋,只道,這倒像是犬齒撕咬所致。我一細看,倒真是如此。」
簾內一直避席的蕭素芳卻道:「月華生前倒不曾養過狗兒貓兒,宋捕頭憑空說出,未免兒戲了。」
宋昭只道:
「我並非憑空胡言,當日之所以無法尋出毒藥源頭,正是因為我並未想到這毒藥會下在活物上,現在想來,這活物下應是一隻如獅子犬一般的招人憐愛之物,待這犬離開蕭大小姐房中,我們自然找不到毒物來源。」
蕭堡主聽到此,亦肅穆道:
「這些都只是推測而已,當憑一隻繡花鞋破洞似犬牙、或說毒下在活物上,就得出此解,未免有兒戲嫌疑。」
宋昭道:
「大小姐的鞋子才會無端端少了一隻且尋回來時泥跡斑斑,是因犬類向來有叼鞋刨埋之癖。更何況我問過蕭府下人,曉得大小姐每逢十四,都會吹笛悼念過世的蕭夫人,傷懷之時,恐怕未曾防備諸如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