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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言霜霜就收拾好，去無雀山下等候軒崖子。

軒崖子知道接待他的是燕霜，往日走到哪都要做轎子裡，連御劍都不肯。這回早早在遠處從轎子上下來，再御劍到無雀山山下。

想的是自己頗有仙人之資，會給燕霜留個好印象，以此拉進二人的關係，再順便做個忘年交，日後多交流煉丹，豈不美哉？

然而現實總是經不起多想。

他落了地，燕霜也沒露出驚訝之色。

這次他連面紗都沒帶好嗎！

言霜霜實在提不起精神，又是謝英的事和乎鈺的事，還有飛升的事，這麼多趕在一起，她壓力一大，竟然失眠了。

本想吃個靜眠丹，偏偏這丹自己很久沒煉，早前的都被用光了，她懶得下地，在床上睜眼到天明。

誠然軒崖子是帥的，有風姿的，但是她提不起精神。

「聽聞軒大丹師要來，興奮至極，乃至昨夜一宿未眠，今早起床，精神不佳，望丹師海涵了。」

軒崖子這才能接受一些。

「無妨無妨，本就麻煩你了。」

「山主說了，這次您來，想選哪處院子都可住下。」

軒崖子熟門熟路，其實也不必由她領路。

「你住哪？」

「嗯？」言霜霜一愣，乖巧回答道：「我住在春峰南處下層。」

她手一指。

軒崖子順著方向走去。

「就住你院子裡吧，應該有客房吧？」

「啊？」

這不太好吧？

不過言霜霜轉念一想，自己還有事求他，住得近，也方便。

軒崖子的客房收整好，他便又要求言霜霜帶他逛了一圈。

幾個時辰下來，言霜霜有些乏累。

軒崖子遞過去一枚活力丹。

言霜霜也不客氣，接過吃下。

誰知軒崖子突然開口：「活力丹分三種，一種上佳，吃後沒有任何副作用，一種中等，吃了後第二天會重新變得乏累，一種下等，吃了會一直亢奮，直到耗盡原有精力。你剛吃的，是哪一種？」

言霜霜心想，大丹師的職業病犯了，無妨，陪他便是。

「自然上佳。」

「哦？」他來了興趣，「這三種，當時外表氣味味道無甚差別，你如何得知？」

言霜霜嘆氣，「因為您是軒崖子啊。」

軒崖子一愣，隨後懊惱，他竟然用了一個蠢問題開頭。

他接著又不甚厭煩地問了許多煉丹的問題，或有見解，或有不解。

慢慢地，言霜霜與他一直相談，入了夜。

他們談了幾十種丹，含靈草、含丹爐，二人越聊越精神。

言霜霜趁氣氛正濃時，拋出自己的目的。

「丹師可知玄妙丹？」

軒崖子微笑：「當然，誰人不知玄妙丹？」

言霜霜給軒崖子下套：「據我所知，玄妙丹的主人，也是個極為厲害的丹師，實乃天下第一。」

這麼一說，軒崖子有些不認同。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意思是現在他才是天下第一。

言霜霜裝作沒聽懂，繼續驚訝道：「可他煉出了玄妙丹，還飛升了呢。玄妙丹吃了可直入半步飛升之境，悟出一絲天道。他留給後人一粒，沒準，他自己就已經吃了一粒，才飛升上界的呢！」

軒崖子更皺眉了。

「玄妙丹的作用，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言霜霜繼續添油加醋。

「是因為世上根本煉不出這樣的丹嗎？還是您——也覺得無法煉出玄妙丹？」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