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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聲音讓人不注意都難。
女巫在實驗她的新藥劑,一個手臂大大小的石鍋里翻滾著綠色未知的藥水, 裡面咕嘟咕嘟的冒著濃稠的氣泡。
她拿著一把長長的金屬湯匙在裡面翻攪著,一本魔法書懸浮在半空中。
女巫對照著書里所寫, 在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條長長的帶著灰毛的尾巴扔了進去,還念叨著:「失算失算, 這是斯圖亞特王室的訂單, 應該用我十年前收藏的白毛老鼠的尾巴。」
頓時, 女巫熬煮的藥劑發出了深沉的藍光。
一旁在金籠子裡的烏鴉嫌惡的說道:「你這是在害人。」
她忙著切下一片獨角獸的角, 輕輕的融進石鍋,頭也不回的隨口答道:「女巫手裡的藥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在這個沒有天理的世界裡, 你要去救就去好了。」
希拉蕊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也沒有繼續梳理自己凌亂而稀少的黑色羽毛了, 「我不認同你的觀點。」
「那是你的事情了, 小烏鴉。」女巫又往藥鍋里撒了一把青灰色的粉末, 逆時針攪了三圈,又順時針攪了四圈念了一句難懂的魔咒後,鍋里突然冒出了紅色的煙霧。
女巫隨手抹了一把臉,扶正了自己尖尖的巫師帽,這時候還不忘對希拉蕊說:「你的鳴叫簡直難聽到極點,可以請你閉上鳥喙嗎?」
女巫收走了希拉蕊的聲音,他只能像烏鴉一樣「哇哇哇——」的鳴叫,但是作為她的僕人,她當然可以隨時隨地的聽懂他說話。
「那沒辦法,你能聽懂動物的話,這不能怪我,你讓我能夠繼續開口說人話,就不會那麼難聽了。」希拉蕊低下頭用鳥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他的另一邊翅膀已經被矯正過了,藥劑可以使他迅速痊癒紳出新的血肉,卻不能使骨骼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只能通過外力矯正。
所以他現在在一邊翅膀是帶了白色的繃帶。
「聽著,小烏鴉,那是詛咒。」女巫終於回頭給了他一個正眼,語氣不大好的說道:「你長了會說話的嘴,不知道會怎麼泄密聯繫呢,我又不傻。」
希拉蕊還想鳴叫幾聲宣洩自己的不滿,反覆張了幾次嘴,卻發現連烏鴉的叫聲也發不出來了,只能閉嘴縮著脖子背過身子不去看女巫。
希拉蕊看著地板上不斷變幻著的光芒,昏昏欲睡的時候,終於聽見女巫在藥劑裡面加完了她的咒語,他一下子精神過來。
女巫一打響指,希拉蕊感覺到鳥脖子上的莫名桎梏消失了,一張嘴就發出了烏鴉難聽的聲音。
「好了,一會兒就讓你跟我去見長長見識,帶你去見見將要被繼王后害死的公主。」女巫將提煉出來的墨綠色毒藥裝在一個水晶瓶子裡搖晃了幾下,讓裡面的氣泡快速消失。
「你真歹毒。」希拉蕊抓住機會毫不客氣的評價。
「要害死公主的又不是我,你真奇怪。」女巫反駁他。
「可是,是你提供的藥,你為什麼不拒絕?」希拉蕊將頭伸出了金屬鳥籠的縫隙問道。
「誰又能改變命運呢?」她說。
女巫沒有繼續理睬他了。
希拉蕊不理解。
變成烏鴉的希拉蕊會在唾棄她行為的時候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其他時候就像死掉的鳥一樣蜷縮在角落裡。
所以,當女巫日常消失之後,希拉蕊縮成一團又開始百無聊賴地等著日落。
當月色降臨,在這片神秘之地鋪灑下銀色的光輝,女巫出現了。
女巫穿著寬大的黑色披風幾乎要和夜融合成一體了,披風下有一隻白淨纖細的手握著一把掃帚。
她一吹口哨,尖銳的聲音划過夜幕下的森林,一隻黑色的烏鴉偏偏倒倒的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