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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婭感受著跳動的心跳, 裡面是魔龍比尤萊之心將暫時為她提供源源不竭的動力, 很明顯,眼前的這條大蛇把她錯認成了比尤萊。
拉維婭分辨著方向, 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往裡面衝去,靈媒的紅色絲線漫天飛舞探尋著夢魘樹本體的位置。
「您想找到那可惡的樹?」霧蛇吞吐著深色的蛇信子, 黑霧包裹著它的身體讓它在空中漂浮著:「我可以幫您找到,但是必須帶我離開。」
拉維婭手裡握著弓, 思考著這裡面有詐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霧蛇說出這番話之前, 她一直認為它是作為魔法學院的守護魔獸而存在的。
拉維婭一看霧蛇就知道它在這裡呆了許多年, 有它的指路事半功倍,於是她一抬下巴:「你為什麼想離開?」
霧蛇的聲帶發出人族獨特的諷刺性笑聲,伴著幾聲嘶嘶, 它瞪著猩紅的眼說道:「我在冰冷的地底呆了太長的時間, 享受不了熱烈的太陽,也無法沐浴柔軟的月光, 比尤萊大人……你也是知道日復一日的煎熬的!」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 這令我曾經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退化,直到現在成了擺設只能依靠氣息分辨。」霧蛇心中無盡的憤怒在時間的推移下成了無邊的恐懼,它怕自己的大名徹底消失在骯髒的地底再無人記起:「大人——帶我離開吧……」
「我太久沒有見過人世,以至於我都快忘記了鳥語花香是什麼模樣?」
霧蛇在拉維婭的腳下臣服,巨大的頭顱比她還要大,就重重的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蛇類總是對龍族有著天然的臣服,這是來自種族壓制。
「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拉維婭張望著黑漆漆的一切,避開地上冒出尖筍一樣的根須,她故意問道:「你不是守候夢魘樹的?你走了,它怎麼辦?」
「您和羅德尼那老傢伙怎麼想得一樣?」霧蛇憤憤不平:「我當年不過是和黎塞留意見不合吵了一架,我這裡的時候被夢境吸引,忍不住在這裡睡了一覺,沒想到……」
沒想到反而把自己永遠的留在了這裡,就聽著植物一點點的鑽破土層,所有其他活著的生物都被夢魘樹的根須抽乾生機。
除了羅德尼那老傢伙隔三差五打發一群人來陪它,讓它可以肆意地觀看他們的欲望,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他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如一日的被圈禁在這裡早晚會發瘋。
拉維婭聽著霧蛇聲聲泣血的講述,都能感受到它的不甘和絕望,難怪它見進來的人就攻擊,無非就是把那些人當成了樂趣,可不使勁折騰。
況且這霧蛇當年恐怕也是馬失前蹄,和憤怒之神黎塞留吵架之後就跑了,然後被登記成失蹤蛇口。
拉維婭遺憾的表示:「我不是比尤萊。」
她拉開弓未雨綢繆,一旦霧蛇惱怒攻擊就可以提前攔住。
哪知它想也不想,直接接道:「噢——那你一定是她的孩子吧!她的兩個龍崽子天賦是非常令人讚嘆的,想不到你已經這麼強大了。」
理智提醒拉維婭,霧蛇這是在裝蒜,八成打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算計,因為從它的話語中不難推斷——夢魘樹產生夢境,而霧蛇以夢而生,羅德尼校長放人進來就是不斷地產生夢境安撫霧蛇,假如那些學生沒有能力掙脫就會衰竭而死。
當然,一個成熟的校長不會拿自己的學生餵蛇。
拉維婭的靈媒牽扯中的絲線無孔不入,已經深深地嵌入地底,不動聲色地繞過夢魘樹的根系,她繼續問道:「假如你出去後會做什麼?」
「我想去見見黎塞留,我已經太久沒有見過我的老朋友了。」霧蛇身上流露出思念以及他自我感覺即將脫離牢籠的愉悅。
「憤怒之神可能……還在等待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