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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鳳君?你為何突然問起此人,我與他可沒什麼交情。再者,他身為晉國的鳳君,又怎麼會到南梁來?」仁佳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仿佛真的對南喬所說之事一無所知。
南喬以手扣桌,指節輕輕敲打在木桌上的聲音像是很有節奏的鼓點,敲擊在人的心上,平添了幾分壓迫感。
她淡淡一笑,眼中儘是諷刺之色:「姨母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事已至此,難道還想抵賴不成?方才過來之時,我可是看到不少刑具,莫非您也想『體察民情』,試上一試?」
仁佳並沒有被她這三言兩語威脅到,嗤笑道:「南喬,你也不必嚇我。我再不濟也是見過世面的,若是被你這拙劣的手法恐嚇到,那可真是白活了這些年了。你敢捏造罪名把我暫時扣押到這裡,但你真的敢對我用私刑嗎?就憑你那一面之詞,也想徹底扳倒我,未免太過痴心妄想了。」
南喬也知道她所說不假,如今朝中只是暫時被梁帝所說的『叛國』罪名嚇到了,待到他們反應過來,隸屬仁佳的那一派還是會竭盡全力為她開脫。
但就算如此南喬也沒生氣,她手指微頓,挑了挑眉:「姨母現在這副模樣看起來順眼多了,你以前那副假惺惺的樣子我噁心了多少年了,總是恨不得把你那張偽善的面具撕下來。」
仁佳沒想到她會突然扯到此事,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軟硬不吃的模樣:「我沒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你不必與我在這裡糾纏不清,也不要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若你堅持要以叛國之罪誣告我,那還是想辦法讓朝中眾人同意你吧。」
南喬早些年儘是荒廢時日,何曾與朝中之人交好,她這話無疑是諷刺南喬。
南喬並不在意這種諷刺,當務之急是藉助仁佳找到鳳鉞。
仁佳雖然現在油鹽不進,但她與平日也已有些不同,雖不至於驚慌失措,但心中必然沒有她臉上表現得那麼從容。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逃出重圍的?」南喬捏了捏自己的指節,輕輕地吹了口氣,「鳳鉞明知放了我會給你帶來滔天大禍,卻還是放我回來,你就真的甘心被他這麼利用?」
第25章 元熙(三)
人的性命有時候比什麼都脆弱,一場風寒都可以奪走一條命,但它同時有可能韌如蒲草、堅若磐石,頑固的令人難以置信。
連柳初年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經受了這麼多刑罰還能活下來,而且活得還挺好的。
她肩部的傷口已經微微有些潰爛,身體也有些發熱,但她的神智卻還是那麼清醒。
柳初年有些艱難地抬起相對來說較為完好的左手,指尖還殘留著受刑的印記,微微有些顫抖。
自那日水牢之刑後,元敏並沒有看到她狼狽的模樣,於是徹底放棄了這種溫吞的刑罰,開始採用最直接的嚴刑拷打。
柳初年身上幾乎沒什麼完好的地方了,十指連心,自然是元敏施刑的最好地方。
她將左手按在心臟的位置,感受著它微弱但卻仍然平穩的跳動,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
只要她鬆口妥協,鳳鉞就會將大權重新交到她手上,她還是晉國最尊貴的帝姬,受八荒諸國敬仰。
她就可以繼續當著那個權傾朝野的帝姬,就算元真、元敏不甘心卻也得乖乖地對她俯首稱臣,又哪裡用得著受這種苦呢?
但她心中仍有些不甘,她早就厭倦了那樣的生活,所以才會叛逃出來,如今又怎肯輕易服軟,何況她心中仍有一絲隱隱約約的牽掛……
若按著柳初年最初的性格,若不忍辱負重,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可如今她卻不上不下地吊在那裡,既不屈服,也不逃脫,心中猶自抱著那點連自己都無法全然相信的希望。
她被關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