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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朝代更替，由盛而衰引來禍事，太稀疏平常了。&rdo;在場的人或悲慟、或憤懣，只有虛生十分平靜，任何話語不見波瀾，根本不似個人。

辛里從懷明墨適才的反應已知虛生不是香盜，可是卻無法因此對虛生放下戒心。也許少林高僧經年修行可做到平常心，但他總覺虛生不一樣，這和尚喜怒不形於色，黑眸如深淵古井，令人覺得背脊發涼冷汗涔涔。

枯草廬外傳來扣門聲陣陣，&ldo;小師弟可在裡面?&rdo;

&ldo;子規去開房。&rdo;虛生輕推子規後背，笑道：&ldo;把師兄請進來。&rdo;

子規屁顛屁顛走到正門，因為他個子尚還矮小，打開房門略有些吃力，&ldo;小師伯。&rdo;

虛淨進屋瞧見滿屋人，習以為常不覺奇怪，只合十朝懷明墨等人行禮，&ldo;師傅有請懷公子、季公子，不知二位可是方便?&rdo;

懷明墨笑了笑並不拒絕，畢竟前來少林不拜訪少林方丈實在說不過去，回禮道：&ldo;還請虛淨大師帶路。&rdo;懷明墨言不能明，可是僅憑隻言片語便能猜到來者，這本事連虛生也不免嘆服。

&ldo;貧僧送你們。&rdo;虛生使眼色給身後兩人，帶子規跟出枯草廬，路過虛淨時神色古怪地斜睨眼，和煦笑道：&ldo;小師兄僧衣皺褶成這樣，這般狼狽來接貴客，略微有些失禮。&rdo;虛生話音極輕的提醒，像是真為少林著想。

虛淨垂頭一瞧，忙不迭整平僧衣，喟嘆聲，&ldo;我來時遇到虛濟師兄，也不知他惶神在想些什麼，猛然撞到我。多謝小師弟提醒，要這麼帶懷公子他們前去，被師傅瞧見，免不得被嘮叨兩句。&rdo;

&ldo;誰叫你做事總毛躁。&rdo;

&ldo;虛淨師傅?&rdo;季德恩發現虛淨沒跟上，所以回頭叫喚。

&ldo;心平氣和，不跟你計較。&rdo;虛淨應聲，匆忙跟上前。

第26章 第26章

&ldo;虛生師傅送到這即可，不必特意送到寺里。&rdo;懷明墨態度微有疏離，似有些失魂落魄，得知虛生不是香盜時，心底複雜難述，欣喜、失落、憂悶……種種交錯，因而對虛生的態度變得有點古怪。

&ldo;好，路上小心。&rdo;虛生像吞下黃連，胸口苦澀難化，&ldo;貧僧送幾位施主到這。&rdo;目送人下山，直到身影遠去消失，虛生猶是目不能移。

&ldo;師傅?&rdo;子規抬起稚嫩的小手搖了搖虛生袖擺，&ldo;師傅，回去咯。&rdo;

聞言，虛生不為所動，雙腳似乎嵌進腳底岩石中，常年淺笑柔和的神情多了絲別樣的神態，背在身後的手時握緊時放開。

然而情緒異常的不僅是虛生，此時已走到參佛洞的懷明墨，始終心事重重跟在後頭，忽然間駐足不動，無聲回頭，明明望不見，卻像在努力看尋什麼。

西風凋桐黃，蕭蕭的桐葉送來陣陣寒聲，山上的氣溫總比山腳要冷寒幾分。子規站在虛生身旁，覺得手冷連連搓手，又見虛生紋絲不動，只得安靜陪伴。

一聲比秋風更蕭瑟的嘆息自虛生喉間飄出，他自嘲地低語：&ldo;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我幾時關心起那留不住的暮春悲秋了。&rdo;話如是所說，虛生的心情猶就寡歡，半步未挪。

因有虛生常年修煉上層內功的緣故，他自身並不怕冷，即使到臘月銀白漫天時，他的手依舊暖熱如酷暑時節。子規不停揉搓雙手不見效，乾脆伸手去牽虛生的大手，冰冰涼地觸覺頓時激醒頭腦混沌的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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