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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可不是現代的布娃娃,泥捏的,雖然摔地上容易碎,但若是砸到身上也是不好受,絕對能把腦袋砸個窟窿出來。
「小孩子哭鬧起來不講理,我小妹又是家裡慣來寵愛到大的,好說歹說,只留了一個兔兒爺在床上,放在另一個枕頭上,答應我小妹明天再換另一個兔兒爺兔兒奶奶來睡覺。」
「照看小妹的陳姐住在外間,並不帶著她一起睡,只是小妹睡覺容易蹬被子,陳姐半夜時常要起來給她蓋被子。那天晚上,陳姐半夢半醒地聽見了說話聲,是小妹的聲音。」
「陳姐一下子就驚醒過來,以為是小妹叫她起夜,或是要喝水,可陳姐進裡間看小妹的時候,那時已經是夜半十一點多,小妹居然側著身子和床上的兔兒爺說話。」
「小孩子對著玩偶娃娃自言自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可我小妹她,是跟那兔兒爺在對話,陳姐去問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起夜,可小妹抱著那兔兒爺一動不動,眼睛卻睜得大大的,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好半天才轉頭看著陳姐,和她說:陳姐,兔兒爺在問我話呢,我都答上來了,你聽到了嗎?」
說到這裡,苗新月的語調停頓。
「子不語怪力亂神,陳姐當時也被嚇了一跳,但想著小孩子童言無忌,這都是小妹自己亂想出來的,讓她快些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結果到了第二天,小妹又換了一個巴掌大的兔兒爺抱在懷裡去上學。那時候陳姐把晚上的事兒告訴了我們,但一家人也沒有在意,只當小妹是又貪新鮮喜歡玩兔兒爺了,囑咐小妹上課不許玩。」
「帶著玩具去學校也沒什麼,我兒時也是帶過東西去與同窗玩耍的,可等小妹放學到家,就接到了老師打到家裡的電話,說小妹一整天上課都把那兔兒爺抱在懷裡,老師怎麼說也不聽,死活要抱著,引得別的同學也有學有樣,上課都往小妹那裡看。」
「老師還勸說我父母不要嚴厲地教育小妹,想來她也只是貪圖這幾日的新鮮,過了這幾日有了其他的新鮮玩物就好了。」
「可誰知道接下來的幾天,夜裡陳姐幾次過去,每一次小妹都是睜著眼睛在和兔兒爺說話,陳姐偷聽了好幾次,她問『你住哪裡』,又說『我家住在xxx』,問『你家裡幾口人?』,再說自己家裡幾口人,不是自言自語,而是像和一個什麼東西在對話聊天一樣。」
「白天去學校上課也是如此,抱著那兔兒爺不撒手,回家吃飯也不放,走到哪裡帶到哪裡,連學校的其他同學也學著她的樣子,一個個帶著兔兒爺上學,老師打來電話苦不堪言,上課時候底下坐了一個個孩子,各個懷裡抱著個大大小小的兔兒爺!」
「誰若是敢搶小妹手中的兔兒爺,她就像發瘋一樣廝打,甚至咬人,堅決不放手。陳姐被她折騰了幾晚上嚇到了,把那個小妹每天放在枕邊的綠袍兔兒爺偷偷摔碎,還用棍子捶碎埋進了土裡,可那天晚上,陳姐看到那尊兔兒爺又出現在了小妹的枕邊,活靈活現的,像是真的活著的兔兒爺一樣。」
苗新月的語氣越來越低,雙眼充滿了恐懼,聲音有些顫抖。
「小妹的那些兔兒爺沒有相同的,每一個都不一樣,陳姐記得清清楚楚,她看到的那個就是白日裡被她摔得粉碎的那個,穿著綠袍,可一打開燈再一看,小妹枕邊的又變成了一個穿紅襖的兔兒爺,她只當是自己偷偷摔碎了虧心,以為是眼花了。」
「可陳姐夜半醒來,朦朦朧朧地看到她的床頭端坐著一個綠袍的兔兒爺。」
「那兔兒爺的綠袍狀似鬼火一般森然螢綠,彎彎的眼睛黑黝黝,」
「兔兒爺支棱著的一雙耳朵又尖又長,細線一般的三瓣子嘴微微翹起,兔嘴鮮紅欲滴,正對著她……無聲微笑。」
第45章 迢迢長路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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