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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沈厭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晚膳依舊豐盛。
宿婉習慣了皇宮的排場,十分適應地試菜之後拍拍馬屁。可惜尊貴的九五之尊胃口不好,沒吃幾口放下了筷子。
他平靜地端詳宿婉大快朵頤的吃相,心情陰晴不定。
一會兒覺得看著她吃飯自己胃口似乎又好了點,轉而又想起最近胃口不好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看似沒心沒肺的蘇將軍。
「愛卿。」
「臣在。」宿婉迅速放下筷子。
「山莊有極好的藥浴,晚上你便陪朕一同吧。」
「……」宿婉難得停頓,語氣依然是畢恭畢敬,「回皇上,臣滿身傷痕,實在醜陋,不敢同浴。」
「愛卿身上的傷,是我大越朝的榮耀,怎能說醜陋?」
沈厭的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了。
「還是說,你是嫌棄朕?」
「臣不敢!」
「嘴上說不敢,你可敢的很。」他喜怒無常,眉眼凜然,如寒冬料峭,寒意逼人。
宿婉只得拱手退步。
夏日的夜晚連風都是迤邐萬分的。
蟬鳴聒噪,樹影搖曳,風吹得心情都放鬆許多。宿婉換了清透的黑紗長袍,黑色長髮蜷曲披散,她的樣貌秀麗,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夏日的夜晚連風都是迤邐萬分的。
蟬鳴聒噪,樹影搖曳,風吹得心情都放鬆許多。宿婉換了清透的黑紗長袍,黑色長髮蜷曲披散,她的樣貌秀麗,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表面上風平浪靜,內心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打不過主角的光環,她走還不成麼?
待到宿婉被宮婢待到溫泉後,沈厭已經泡在溫泉里靜靜養神了。他合著眼,低垂的睫毛濃密而直,氳氤的水霧在華池蒸騰,溫熱附著他瘦削的臉頰,暈出淺淡的旖旎之色,這使他看起來不似平日的不近人情。
黑髮雪膚,俊美無雙,誰能想到是個玉面修羅。
宿婉在心底嘖嘖稱奇,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狹長的眸子。他的丹鳳眼斜斜掀起,用餘光瞧她,這般的輕慢與怠惰,也只有帝王的身份能與之相稱了。
沈厭的唇也染上了薄薄的紅潤,語調不輕不重地說道:「為何不沐浴更衣?」
「回皇上,臣有傷在身,碰不得水。」宿婉回得畢恭畢敬,「能伺候皇上就是臣最大的福分。」
「福分。」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聲,譏諷意味十足。宿婉權當沒聽見,跪坐在溫泉旁給他倒酒。
沈厭側過臉,終於正眼瞧她。
她垂著頭,細長的手指略顯生疏地捧著九曲玲瓏壺,指腹緊貼瓷器,竟顯得比瓷玉還盈潤。那纖細的脖頸透過黑紗,彎成一道修長的弧度。
這讓他不禁回憶起那天跪在朝堂上的蘇宛,修長如玉的脖頸也是這般低垂著。
恭敬,溫順。
竟無端地讓人覺得……像是在勾引人。
水霧洇濕她的衣襟,透出胸口隱約的繃帶——是了。沈厭記得前線報來的消息,說是她後背受傷,刀刀致命,幾乎死在戰場上。
不知蘇將軍的後背是否如手指般盈潤?
若真如此,受傷了多可……
宿婉正在備酒,卻見泡在溫泉里的年輕帝王突然扭過頭,水嘩地一聲濺出池子,水痕浸濕她的眉宇和衣襟。莫名其妙突然壓抑起來的氣氛,令她也是摸不著頭腦,好在動作快擋住了酒杯。
這一壺進貢的上等琥珀酒,她保住了。
宿婉疑惑:「皇上,是臣做錯了事麼?」
沈厭怒極反笑。
「你這裝傻充愣的本事可真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