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页)
看來青杏這類果子,原是不需要她咬的。
倒是她動作太過迅速,平白受了少年調笑,此時坐在他身側也開始不習慣起來。
「這青杏,夏蒹是為自己準備的麼?」
「啊?」聽他問話,夏蒹有些不自在的從床榻邊退回自己的厚被子上,「嗯,我沒坐過船,怕自己會暈船。」
「這樣,」他點頭,又從床榻邊散著的一小堆青杏子裡拿出一個來吃,順手撈過身邊簡策,抬眼笑笑,「那可有暈?」
「我沒有,」夜晚氣氛正好,她悶在船艙內,也好久沒跟裴觀燭怎麼說過話了,「晚明暈的倒是很厲害呢。」
「嗯,很奇怪吧,」他頭也未抬,話語溫和且慢,「明明家父在京任職。」
這樣一說還真是。
裴觀燭的父親裴玉成雖是金陵人,但身為京官,按理說作為他的長子,裴觀燭也該熟悉水路,習慣坐船。
但夏蒹早便知裴觀燭的童年,想來他肯定是一直被關在裴府的。
「但我自己也不知是為何,」他起眼,像是有些苦惱,「哪怕再怎麼坐船,我都無法適應呢。」
這下夏蒹倒是愣了。
「你以前坐過船?」
「是啊,」興許是見她面容是明顯的驚訝,裴觀燭歪頭淺笑,「常坐呢,家父經常帶我往返京師。」
夏蒹:?
「你們上京師是去?」
「唔,」他單手捂嘴,將青杏核吐出來,就是做這樣的動作也文雅至極,「去見宮中的嫻昌貴妃,她是我的姨母。」
嫻昌貴妃。
夏蒹記得,那是裴觀燭母親的庶妹。
原著中裴觀燭死後,裴玉成遭貶,她恨主角團到咬牙切齒。
雖然知道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此時一聽說貴妃娘娘,夏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在這個時代待久了,貴妃娘娘這個詞彙就好像遠在天邊,而她雖然是穿書女,但早已成了平平老百姓,自認為是跟宮中人扯不上關係的。
「這樣的話,晚明你跟嫻昌貴妃,關係還算好嗎?」
「關係麼?」似乎是頭一次被問這樣的問題,他面上笑容有些怪異,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她讓我想吐。」
夏蒹瞪大了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笑的後仰,手撐住床沿身子歪到一側,墨發垂落,「夏蒹對宮中的那些人很好奇麼?」
「你若想要見,我就帶你進宮嘛,」他面孔蒼白,鳳眼彎起,「但不要太抱有期許,她們都不好看,一個個丑的我眼睛疼。」
夏蒹:
又來了,裴觀燭古怪的審美。
夏蒹腦海里又回想起裴觀燭說來喜是他的理想型,登時臉都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進宮晚明你去到京師後還要進宮一趟嗎?」
「既來了京師,不去不好,」他道,「但夏蒹要跟我一起去,京師不好,再不能放你單獨一個。」
「不好」夏蒹嘀咕,裴觀燭像是對京師很熟悉,這句不好,她肯定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雖然對進宮面見貴妃心有牴觸,但夏蒹還沒想那麼遠,「對了,晚明既然對京師熟悉,可知咱們接的懸賞令京師蘇家?」
她沒抱希望,本來聽裴觀燭的說法,他以前估計來京師也只是做做樣子去面見嫻昌貴妃,但沒想少年卻點了下頭,「嗯。」
「真的?」意外之喜,夏蒹抱著蓋在腿上的薄被靠他近了些,「京城蘇家是怎樣的人家啊?」
少女穿著薄衫,露出輕紗下柔軟白皙的手臂,整個人像是一團溫軟的雲,全身都散發著他午夜夢回時常聞到的梨花香味,這味道填滿了整間陰暗狹小的船艙,吸入鼻腔,再落進他夢裡,時間長了,他感覺就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