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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日與柔蘭說的那番話,壓根沒留情面,可他那時以為柔蘭只是個祝家不起眼的小丫鬟,掀不起什麼風流,誰能料到她竟是二爺身邊的人。
他原本以為,娶了全茜,在東溪就能步步順遂……
繆世易如今心中一萬個悔恨,難怪祝家中止了與繆家的生意,想著柔蘭是勢必同二爺說了什麼!許是方才敬酒時喝了些,他這般想著,竟著急出手去拉柔蘭,「念念,你聽我說,我那日不是那個意……」
可才過去,繆世易便被旁邊守著的丫鬟著急攔住了,「少爺,少爺您這是做什麼?」
有人叫來了繆汶昌,老爺子看著失態的繆世易,臉色難看過來阻止,「你幹什麼?」
繆世易顫著手,「爹,她……」
繆汶昌看見柔蘭,腳底下也不穩,差點摔了,「你、你。」
柔蘭低下眼,聲音很輕,「繆老爺。」
繆汶昌看著她,難以置信下說不出話——顧家、顧家女……他記得這個孩子從前來繆家時,一口一個繆伯父叫著,粉雕玉琢,他喜歡得緊,可是自從顧家那件事情發生……
見坐在桌旁的祝辭臉色沉了些,似是不虞,老爺子趕忙調整好,「二爺的丫鬟肖似一位故人,犬子失態了,請二爺別在意,吃好喝好。」
祝辭神色淡淡,他握在手裡的那雙手仍冰涼,泛著細微的顫。他仍微笑著,只道:「無妨,祝某祝繆公子與夫人百年好合,只是祝某身邊人不大舒服。祝某心意已到,還有其他事要做,先行一步。」
繆汶昌只得賠著笑,「好好,二爺慢走。」
說著,只能眼睜睜看著祝辭帶著柔蘭離開,眼中閃過愧疚與悔意,又趕忙安撫其餘的賓客,將場面定下來。
「爹,怎麼辦,怎麼辦?」繆世易臉色難看,求助地看著繆汶昌。
他那日回來已經將遇到柔蘭的事情與父親說了,當時就被罵了一通,如今沒想到二爺帶著人上門,雖然明面上沒刁難什麼,可……
繆汶昌掛著笑容將院中的賓客擺平,轉過頭時陡然變了臉色,拉著繆世易就走,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停下。
繆汶昌黑沉著臉,盯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你那日和柔蘭說了什麼?有沒有說重話?」現在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只能寄希望於柔蘭對他們家還有情分,這樣二爺才不會對繆家出手。
繆世易惶恐地搖頭,「我、我……當時害怕,撇清了她和我們家的關係……」
「你混帳啊你!」繆汶昌氣得眼前發黑,「與人說話尚且要留三分面子,顧家好歹以前還與我們交好,你急著撇清關係,把話說絕了,哪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他們家都淪落成那樣了,我們要明哲保身,只能撇清關係啊。」
繆汶昌怒火上涌,摁他額頭,「可她是二爺身邊的人,就算是個丫鬟,那也比我們金貴你知不知道?」
繆世易越聽越絕望,「爹,那我們要怎麼辦?」
繆汶昌瞪著眼睛看他半晌,也覺得無力,甩袖走了。
屋內。
穿戴齊整的全茜坐在紅羅床邊,隱約聽到了外頭的議論聲,風向不對,她坐了許久也坐不住了,便抬手掀開蓋頭,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丫鬟嚇得忙去制止她,「小姐,蓋頭可不能摘,得等姑爺來了親自揭蓋頭才是!」
全茜皺著眉,朝窗外頻頻張望,「可我聽外面的動靜不對,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難不成有人敢在繆家生事?」
丫鬟也朝外看了一眼,她離門外近,外頭賓客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小姐……」丫鬟為難地看著全茜。
全茜眉頭皺得都要打結了,提了聲音,「幹什麼這麼看著我,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