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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居中的孟槐見狀也吃了一驚,一面指揮著丫鬟打起帘子宋執將人背到自己的臥房,一面又令人趕緊去請了太醫過來。
前後一番折騰,孩子們是無心讀書了,各個擠在嘉柔居門前探頭探腦,便是吃飯也是孟槐連哄帶訓著才將他們一一從自己這兒趕了回去。
臨散前,她只把清黛留在了身邊,又對清照細細囑咐:「照兒,你素來冷靜持重,不似我們家五丫頭遇事只會抹眼擦淚,等會兒去到老祖宗那裡,還得靠你為老祖宗寬心,莫讓老人家太受驚嚇。」
至於為何獨留下清黛,原以為她是有什么正當理由,誰待知清照走後,她才溫聲解釋:「年後大姑姑就幾乎沒怎麼見過你,眼下正好,咱們姑侄倆單獨用頓飯吧。」
現在是尋思這些的時候麼,裡面還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呢啊喂!清黛內心抓狂咆哮道。
不過以清黛對孟槐的了解,她確不是這樣全無心肝之人,方才的話不過是說出來哄哄孩子的。
而她真正留下清黛的原因,說起來還得是為著沈獵是在南家學塾里倒下去這事。
按理說無論如何,南家都是要擔些責任的。
可若出事的另有其人倒還好,偏偏卻是被沈家自己刻薄上天了的沈獵,如此一來,讓南家擔責任就有些冤枉了。
雖然南家也不是錙銖必較、絕對不能吃虧的人家,然而誰叫武寧侯府現在的主母是那沈柯氏。
她向來不喜被人議論苛待幼子,即便此事明顯全是她沈家的責任,她也定會想盡法子一股腦兒推給太師府。
南家但凡不想被她潑髒水,那必定也得留下個見證之人。
而外家這幾個孩子當中,宋執易君彥是男子又老大不小了,孟槐沒有順理成章的藉口留他們在自己的臥房中,清照的任務又是寬慰南太夫人,算來算去,到最後剛好就剩下一個清黛。
清黛想想也罷,反正沈獵那樣子她也確實放心不下,留下也就留下吧。
所幸經太醫查驗,沈獵身上的傷確實只是尋常鬥毆能夠造成的皮肉傷,除了有大大小小的淤青,也就左胳膊扭得有些嚴重。
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也是晨起水米未進外加腦袋挨了兩拳促成。
太醫已經讓人給他灌了參湯,又仔仔細細地檢查過了他的小腦袋瓜子,確定無礙後才去寫了方子給孟槐回的話,她們姑侄倆這才得以吃上一頓安心的午飯。
飯後清黛就著便在孟槐臥房內的貴妃椅上午睡了,與沈獵所躺的金絲楠木雕和合二仙床只隔了一個香爐的距離,她身量小,用羊羔毛織成的薄毯一蓋,側過身子縮起來就跟睡在床上無甚分別。
孟槐一開始還在旁邊守著兩個孩子,直到清黛舒舒服服睡了一覺醒過來,卻發現身邊早不見她的人影,連臥房和花廳之間不常關的門也叫從外邊閉緊了。
屋子裡點著御賜的凝神香,氣味寧靜悠長,具有極佳的安神之效,被碳爐的溫度一烘,香味中便更帶了些許閒適的暖,莫名讓人身上懶洋洋的,連眼皮都不大願意睜開。
清黛乾脆繼續閉目養神,卻不想還是讓她聽見了門外的聲音。
「事兒可都查明了了?」她的聲音里壓著一種從未對清黛展現過的威勢,沉沉嚴厲。
而回話的則是她從孟家陪嫁過來的劉媽媽:「查明白了。果真如太太您想得一樣,沈家哥兒確實是受坊間那些流言蜚語所累,且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武寧侯府到咱們府這段路上,本就要經過兩處集市,沈家哥兒常年孤身來去,幾乎無人不認得他。
「這些日子聖上和沈狂將軍的舊事又被傳得沸沸揚揚,起先還只是些不懂事的小頑童小乞丐借著此事追著他譏諷嘲笑,一口一個『小斷袖』、『小孌童』地亂叫,幸而沈家哥兒是個沉得住氣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