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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置完了這群醜男,太醫院的人才姍姍來遲。
大約是聽到了風聲,太醫院院判印白竟親自提著藥箱子過來了。
印白見到朝沅,忙俯身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聽聞手下的人怠慢了星辰台御君,這才親自過來,給御君診脈。」
朝沅對這印白自是不滿的,上輩子,朝沅就是指定他親自為王君調理身子,結果王君的身子是越來越弱,連著拖了幾年都不能侍寢。
朝沅不是沒有懷疑過,她只是不想深究,想著終有一日,王君會真心愿意侍寢。
如今細想來,這印白狗賊,也早就被王君收買。
朝沅後宮空置,除了王君,便未立其他男君。這群太醫除了會被宮外的大臣請出宮看診之外,平日裡他們可是閒得很。
朝沅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先去給邵御君診脈,朕待會兒再同你算帳。」
印白擦了擦額角的汗,這才從地上爬起,進寢房內給邵奕診病。
方才牧子期那顆藥丸倒是有奇效,這才不到兩刻鐘,邵奕這高熱便退了下去。
司墨將牧子期的方子遞給印白之後,印白看了一眼,便歡喜道:「這方子甚好,是太醫院哪位太醫開的?」
司墨垂眸道:「這是牧大人給開的方子。」
印白自然知曉牧子期承寵一事,聽聞此言,她連忙拍馬屁:「想不到牧大人少年英才,醫術也如此高超。微臣實在是慚愧至極。就按牧大人這個方子來,即刻去煎藥,給邵御君服下。」
印白在寢房內診完脈之後,這才去了外間給朝沅請罪。
「陛下恕罪,微臣素日裡研習單方,並不知這邵御君病得如此嚴重。星辰台內侍,也無人來請。耽誤了邵御君病情,都是微臣之過,請陛下降罪。」
朝沅輕哼一聲,道:「太醫院上下有品階的太醫超百人,竟無一人來星辰台為邵奕診脈。你這樣狡辯的說辭,以為朕會信?」
印白跪地惶惶道:「微臣知罪。」
朝沅用摺扇輕輕敲著桌沿,恍若無意地問了一句:「王君的病,也一直由你親自看護,你且同朕說說,王君那邊如何了?」
印白心想,陛下的心裡終究還是只有王君一人。
故而,她故意將王君說得可憐了些:「王君身子本就弱,經此一遭,痛心入骨,若要侍寢,怕是要傷及根本。微臣以為,此刻若是陛下前去朝陽宮安撫,自然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好用。」
朝沅哼笑一聲。
她雖在笑,只這笑聲里,卻聽不出半分情緒。
印白分辨不出陛下喜怒,只得默默躬身垂首,等著陛下發話。
「朕記得,王君未嫁入宮中之時,身子還沒這般弱。入宮之後,讓印院判你治著治著,卻連侍寢都不能了。不知是不是宮裡的風水衝撞了王君,還是印院判你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朝沅語氣不重,只是這樣的懷疑對印白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禍。
她頓時心驚膽喪,跪地磕頭:「陛下恕罪,微臣無能。微臣從即日起定當盡心竭力,醫治好王君。」
「是嗎?印院判,朕念你勞苦功高,又在慶曆十六年醫好了父君的頑疾,朕此番便饒了你的過失。可你要記著,朕的耐心有限,若王君的病,你再治不好……」
印白跪地俯首:「臣必定傾盡畢生所學。」
朝沅很輕地笑了一聲,道:「下個月初一是良辰吉時,若是王君的身子再不好,你也不用再來見朕了。」
印白連聲稱是,冷汗浸透了她整個外袍。
朝沅在星辰台親自看著他們服侍邵奕用完了湯藥,這才離開。
眼下邵奕需要休息,不適宜多挪動。故而,朝沅下令,讓太醫院好生照顧,並親自撥了太極宮的奴婢過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