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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著身子從車上拿了一付鎖子甲出來後,陸四在眾人困惑的目光中朝邊上背著一具長弓的徐傳超道:「徐兄弟,幫我穿上!」
「好!」
山東獵戶子弟出身的徐傳超答應一聲,上前捧起那付鎖子甲套在陸四身上,又將接縫處的繩扣系好。
這付鎖子甲是高郵衛指揮王洪的,保養得很好,護心鏡那裡是銅片,十分結實,重量大概有四五十斤重。
陸四雙肢向後擴了一下,繼而又向前伸展,確認沒有不便後,他一個深呼吸,踱步來到人群之中,對一眾看著自己的部下們沉聲道:「從舉刀造反那刻起,我陸文宗是狂人也好,是愚人也好,只知一路向前,絕不後退!」
人群沉默。
「敢與陸文宗橫刀殺敵者,披甲!」
緊握長刀的陸四沒有再說第二句,只沿著人群分開的道路一步步往前,每一步都那麼結實,每一步也都那麼厚重。
他要戰!
不管敵人有多少,他都要戰,死也不退!
大不了,好吊朝天!
第一百零七章 送你一朵小紅花
退?
退他姥姥!
前方哪怕是懸崖,是油鍋,是火海,陸四也不會退。
他真不怕死?
怕!
可退不得!
淮軍更退不得!
如同賽道上的選手,發令槍已經打響,誰能停,誰能回頭!
一退,必死。
哪怕憑藉高郵城真能扛住明軍,對淮軍來說,也是個死。
拿不下揚州,就是死局。
勒在脖子上的繩子再也解不開。
退,可以,卻必將給淮軍埋下崩潰的種子。
沒有組織可以,沒有紀律可以,沒有訓練可以,唯獨不能沒有勇氣。
勇氣,也是戰勝敵人的底氣!
哪裡來的勇氣,領頭的身先士卒而矣!
身上甲,數十斤重;手上刀,三斤重。
肩上擔,卻有千斤重。
一人,一刀,沿著人群分開的道路走到最前方。
長刀緩緩出鞘,這次不再是布條裹刀,而是雙手緊握刀把,刀尖朝下,刀刃朝內,目視遠方。
寒風、烏雲,生與死,在此一戰!
陸四屏氣沉息,緊握刀把的雙手力量為之一重。
生則中華兮,死則中華;
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
目光無比堅定的陸四,一定要解開脖子上的繩套,誰阻擋,就殺誰。
「日他媽媽的,大兄弟真他娘的……有種啊!」
「有種」是沐陽左大柱子對好漢的最高稱讚,一口唾沫,一付鐵甲,總喜歡與眾不同著裝的左潘安第二個站在了陸四身邊。
狂人?愚人?
不要命的人!
程霖穿了第三付鐵甲,陸兄弟說的對,他們如今只有向前,不可能再向後。
造反沒有回頭路!
「官兵人是多,可他們……也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吧?」
西溪郭嘯天看了看自己滿是裂口的右手,並沒有去披甲,而是徑直拿著手中的雙斧去了前面。
這對斧頭砍過很多樹,也砍過人。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酒白喝了,肉白吃了?」
沈瞎子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拿起了第四付鐵甲。
「吊不如人,膽要再不如人,就沒意思了。」草堰孫四自嘲一笑,拿起了第五付鐵甲。
「你們愛拿不拿,反正我拿一付,鐵甲在身多條命。」孫武進「嘿嘿」一聲,拿了第六付。
「咱們幾個可是扎黃巾的,不能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