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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非常確定,因為史可法到達鎮江那天,全城的百姓都涌到大街上爭睹史公風範。
次日,鎮江明軍出城向西津渡雲集,這個西津渡和揚州的瓜洲碼頭隔岸相望。
半個月都沒在長江出現的鄭鴻逵部水師戰船也終是現出了身影。
明軍要渡江了。
怎麼打,揚州城內淮軍將領們意見是一致的,就是利用揚州高大的城牆和明軍打一場攻防戰,等明軍力疲之後再以馬隊和鐵甲衛沖其陣,一舉潰之。
「為什麼要縮在城裡等人家來打?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打出淮軍的威風,打出淮軍的氣勢!」
陸四力排眾異,將戰場從揚州城放在了瓜州渡。
誠然,諸將的考慮是對的,在揚州城下打對淮軍有大利,可以憑城而守的淮軍沒有理由不發揮以逸待勞的優勢。
但在政治上,將明軍放到城下打是不成熟的。
因為,這會讓揚州城內的官吏士紳和有錢人們生出錯誤觀點。
陸四需要的不僅僅是打贏明軍,他更要揚州城內所有人都明白一個事實——淮軍不僅僅是揚州的主人,更是一支戰無不勝的強軍。
「誰下船,就打誰,打到他們不敢下船,打到他們不敢再和我們打,打到他們轉過來害怕咱們過大江!」
陸四一言而決,拳頭重重砸在鄭元勛好不容易搭建出的沙盤上。
這沙盤,難為鄭進士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把油菜花
潼陽鎮,火光沖天,遍地伏屍。
鎮子南邊道上,兩百多婦人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驅趕著,哭哭啼啼的一步三回頭向南方而去,不時有走得慢的婦人被官兵用鞭子狠狠抽打。
婦人們身上都有血跡,衣服更是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無一不是蓬頭垢面,有的頭上還粘著滿是血的稻草。
這些都是潼陽一帶的村民,兩個時辰前她們還和丈夫孩子好生生的在家,兩個時辰後卻成了這副悽慘模樣,造成這一切的便是打北邊邳州過來的官軍金聲桓部。
帶隊的金部將領是游擊何鳴駿,此人是陝西榆林人,做過邊軍。
十天前,何鳴駿還在邳州的新安防河,現在卻不得不率部向南緊急撤退,原因是河南的順軍突然渡過黃河南下攻占單縣,順軍大將董學禮的前鋒已經直抵徐州。
身負防河之責的金聲桓聞聽順軍南下,心知徐州若失則順軍必殺奔淮揚,故領軍欲救援徐州。
只是在進至徐州以南房村時,金聲桓突接急報淮安失陷,其部監河軍吳高部全軍覆沒,大驚失色的金聲桓當天就率軍南撤,並傳令散於淮河各處的所部兵馬全部南撤宿州。
中軍官宋奎光得知此命令,急得趕緊來說金部諸營一旦撤防,則淮河防線將異常空虛,若順軍攻占徐州之後揮師渡淮,於淮揚將是滅頂之災,無人能擋。
「今南北皆有賊人,你叫我怎麼辦?難道叫我一軍獨抗闖賊不成!」
金聲桓未聽宋奎光勸說,執意下令河防諸部南撤宿州、泗州一帶,並對宋道:「淮安年前便已失陷,漕院卻未遣人通告,更未檄我調兵平叛,顯是對我金聲桓起疑,於此間我當擁兵自重,若這淮揚真不能立足便再回左帥處便是。真若繼續河防,打光了兵馬,天下又哪有我容身之地!」
宋奎光苦勸不得,又知眼下局面對金部確是不利,遂無奈傳此命令。結果撤兵命令下的突然,接令河防金部諸將皆不知情由,倉促之中如驚弓之鳥南竄,途中更是大肆掠殺沿途城鎮,以至賊尚未至,而民皆已為殭屍。
……
何鳴駿這一路殺戮尤重,血洗潼陽之後率部往西沿駱馬湖欲折往宿州,卻有把總趙忠義帶人快馬而至傳金聲桓將令,要何部不必往宿州,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