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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陸文宗覺得,招安是條好路子,可前提是得咱們淮軍足夠強大,這樣朝廷就不敢哄騙咱們,一句話,將來朝廷要說話不算數敢殺咱們弟兄,咱們淮軍就打給他看!」
說到這裡,陸四頓了一頓,「不過打揚州城,肯定要死人。我陸文宗反正第一個去,諸位有願隨我去打揚州的,就請站左邊,不願意的站右邊……我話講完了,有誰認為我講的不對?」
台下包括台上鴉雀無聲,許久,有個聲音傳了出來。
「有,」
套著女人花襖的左潘安弱弱的舉了舉手,看了看身邊人,又看看台上的陸四:「那個,大兄弟我問一下,哪個是左,哪個是右?」
第八十六章 下揚州
「大兄弟,你說我眉心這顆痣是不是美人痣?」
「大兄弟,你說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好看嗎?」
「大兄弟,你說我這根簪子配我嗎?」
「大兄弟,你為什麼不說話?」
「大兄弟,你不說話的樣子好有男人味。」
「滾!」
陸四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自打出了淮安城,這個真名叫左大柱子,藝名叫左潘安的花襖大漢就天天纏著他。
要不是這傢伙是第一個主動站出來願意追隨陸四去打揚州的小頭領,陸四肯定會在半夜叫人將他用麻袋裝了扔運河。為了保險,麻袋口得打死結,並且還得綁幾十塊磚頭,確保萬無一失。
左右,是方向,是生死,也是路線。
儘管陸四向眾人表明了打揚州城的意義,也再三強調打下揚州城有利於盤活全局,更隱隱暗示拿下揚州城後淮軍極有可能打敗官軍圍剿,從而成為江北最強勢力,到時吃香喝辣再也不必被官府清算,但最終大多數河工頭領們還是選擇站在右邊。
相比可能送命,也有可能拿不下揚州城的後果,實實在在的淮安城才讓人有安全感。
又或許這些人有死道友不死貧僧的想法。
站在左邊的只有十幾個頭領,總人數不到五千。其中就有那位明明眼不瞎,偏有沈瞎子外號的寶應沈大富。
一個有趣的現象,陸四發現不少人名字都帶個大字,什麼夏大軍、沈大富、彭大清、左大柱,王大強……
可能是這些人的爹娘不會起名,也可能這年頭取名帶個「大」字是潮流吧。
不到五千人,這個數字陸四還是滿意的,這些人主動站出來跟他走,說明他們不僅有勇氣,也認同陸四的觀點。
認同和勇氣,是一支軍隊的基礎。
即便這些人是烏合之眾,沒有什麼戰鬥力,但只要他們心甘情願跟陸四走,假以時日,終能從中誕生出一支精銳來。
余淮書支持了陸四的決定,因為不論陸有沒有打下揚州,對於他只有利而無害。
打下揚州,正如陸文宗自己所說,可以使淮安與揚州相互呼應,以為根據對抗官軍,這樣淮安城便不是孤城,來攻的官軍也不可能死盯著淮安城不放。
只要淮軍能撐住一段時間,官軍久攻不得,朝廷只能採取招安手段來安撫淮軍。
畢竟,漕運可是大明朝的命脈,斷不得。
打不下揚州,雖然可能真會讓淮安陷入被合圍的局面,但陸文宗的威望卻肯定會被削弱,如此淮軍上下才能真正做到唯他余先生馬首是瞻。
骨子裡,余淮書是相信朝廷會招安他們的,哪怕沒有揚州城。
多年和縣衙以及區上糧長打交道的經驗告訴他,官府最怕出事。一旦出了事,官員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迅速將事情壓下,而不是將事情搞大,那樣對於官員頂上的烏紗帽不是好事。
只要他余淮書代表淮軍表現出對朝廷的忠順,讓朝廷知道他們並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