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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昱這才意識到,主人似乎也喝醉了,他伸手將搖搖晃晃的紀元鶴扶住,紀元鶴便順勢靠在了他懷裡。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重逢那天晚上,他們還從來沒有靠得這麼近過。
熟悉的身軀就在自己懷中,蘇昱的臉瞬間變紅了。
「你怎麼了?」紀元鶴狐疑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蘇昱,「怎麼臉紅了?」
蘇昱連連搖頭:「我沒事,可能是被風吹的。」
他尷尬地退開幾步,一個不留神踩到了堆放在營帳角落的枯枝,筆直地向後倒去,紀元鶴雖然喝醉了,但身手卻分毫不減,一個箭步跨到蘇昱面前,將他拉住。
蘇昱在慣性的作用下再次摟住了主人,他愈發窘迫,臉頰發燙,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
紀元鶴盯著蘇昱的臉,覺得十分新奇,總是運籌帷幄的沈軍師何時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蘇昱乘紀元鶴髮呆的空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壓制住翻湧的情緒。他掙脫紀元鶴的雙手,說:「抱歉將軍,在下失禮了。」
紀元鶴再抬起頭時,蘇昱已經恢復成之前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紅透的耳朵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此時兩人也已經走到了營帳附近,蘇昱說了一聲明日再會,便倉皇失措地鑽進了自己的營帳。
這天夜裡,蘇昱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默默做出了某個決定。
他已經犯了一次錯誤,褻瀆了他的神明,他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整個正月,草原上一直風平浪靜,雲中城中卻是暗潮湧動,不少官員都給紀元鶴遞了帖子,邀請他到府上參加宴會。
紀元鶴向來不喜這種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宴會,只是尋常的宴席尚可以推脫,有些宴會卻是他也推不了的。
正月十五這一天,雲中府知府王鴻德在府內設宴,邀請紀元鶴前往赴宴,還特地要求紀元鶴把傳聞中那位足智多謀的沈軍師帶上。王鴻德到底是一府的父母官,紀元鶴不好推辭,只得接受了他的邀請。
蘇昱並不想去,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為難的是主人,也只有答應了。
宴會前夜,陳越看著蘇昱的衣箱,為難地說:「主子,您當初來軍營時,一件赴宴的衣服都沒帶,不如小的去跟將軍說一聲,明日早些啟程,到府城去給您買些新的衣物?」
蘇昱離開雲中城時就只帶了幾件最樸素的衣物,還有保暖的大裘,連簪頭髮用的都是沒有雕刻過的普通木簪。
他搖頭拒絕道:「不必,我如今只是一介布衣,穿那些華貴衣物做什麼?」
第二日,蘇昱便如平日在軍營時一般,穿著最簡單的白袍,外面裹著一件大裘。
紀元鶴沒有穿軍服,而是如他們初遇時一般穿著黑袍。兩人一黑一白站在一起,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和諧。
但這場宴會和蘇昱預想的不太一樣,赴宴的賓客竟然都帶了家眷,諸位夫人小姐皆盛裝出席。穿黑衣的紀元鶴和穿白衣的蘇昱站在一片衣香鬢影中,顯得格格不入。
那些小姐見了紀元鶴和蘇昱,腮上紛紛浮起紅雲。邊城民風粗獷,有膽大者,竟然主動上前搭訕,甚至想要贈出自己的手帕和香囊,她們不同面帶微笑的紀元鶴搭話,反而圍住了神色冷峻的蘇昱。
蘇昱一連回絕了三位小姐的手帕,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退出來,回到主人身邊,他忍不住悄聲問道:「將軍,她們怎麼只奔著我一個人來?」
紀元鶴聳聳肩:「大概是因為子昱比我英俊也比我平易近人吧。」
他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容,而蘇昱面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兩人究竟誰更容易親近一些,一目了然。
紀元鶴見蘇昱一臉懷疑,笑著解釋道:「過去也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