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页)
話都說完了,她也該離開了,趁著裴彧還沒有進來之前。
聲音如夢如幻,和著春雨綿綿,讓她嬌弱的心,一下子溫熱了起來,鼻子一酸,幾滴清流緩緩地流出了眼眶。
她一回頭,對上了謝珩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阿珩兩個字,盤旋在她的喉嚨之中,怎麼也發不出聲。
聽聞此言,謝珩身子一震,原本毫無波瀾的心境有些穩不住了,掌心微微發燙。
她竟然知道那花是自己送的?可一直以來,送花都是以裴彧的名義,且叮囑過,切不可讓她知曉。
想到此處,謝珩稍稍側目,看著身旁如同石像般站立著的邢謙,微微蹙眉,神情不悅。
可後面這些話,以她的身份,他二人間的關係,即便不說,也無可厚非,畢竟並沒有那麼親密。
竟然不是為了裴彧而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他原以為她此次前來,是來給裴彧求情的,可事情遠遠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雖然心裡一直泛著嘀咕,但謝珩還是微微頷首,走到梨木椅上坐下,直勾勾地盯著她那嬌小面容。
「殿下,我今日來,是想說……」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謝珩那張俊朗的面孔,她就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小臉漲得通紅,緩了好一陣才開口道,「殿下此去青州查案,務必要小心提防,切莫讓他人有了可乘之機。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殿下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想到這裡,他只覺嘴裡含了枚青梅,酸到發麻,只能默默忍著,憋了一肚子的氣。
今日朝堂之上,裴彧趾高氣昂的架勢,他也算見識到了。然而賜婚的聖旨並沒有著落,算是險中求勝,叫那相國脊背生寒,起了幾分敬畏之心,可現在這裴彧怕也是來給自己添堵的。
果不其然,謝珩在聽到此話之後,飽含深意地看了蘇木槿一眼,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神情不屑,「他來做什麼?」
前世謝珩同寧王謝瑞去了青州,被人暗害,短短三年間,劇毒深入五臟六腑,等發現時已是回天乏術。每每想到此處,她便痛心疾首,言語間,少不得又多叮嚀了幾句。
她的聲音嬌嬌糯糯的,叫人聽了渾身酥軟。謝珩先是怔了怔,只覺得像是吃了花蜜一般,耳旁皆是朗月清風。只是他心中雖然歡心竊喜,神情卻依舊淡漠,輕輕地點了點頭。
「殿下,我還有一句話想說。」她輕抿了抿嘴唇,頓了頓,「殿下送的鳶尾花,我很是喜歡,殿下有心了。」
可萬萬不能被她看出了什麼破綻,免得等會子又說出什麼蹬鼻子上臉的話來。
見謝珩對此事並不訝異,也沒有道謝的意思,她心中已然明白了許多。大概還在生她的氣吧,剛剛說話間,分明是句句帶刺。哪裡能夠呢,她不過是盡了自己的綿薄之力,總不能叫她形影不離地跟在身後頭吧,成什麼樣子了?
而靜靜站在一旁的蘇木槿,見他有意要叫裴彧進來,忙上前道,「殿下且慢,能否先聽我把話說完?」
謝珩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如此要求,日思夜想的情郎出現,理應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才是,怎麼這春雨竟將人澆得迷糊了?
其實在沒有裴彧摻和進來之前,她和謝珩的關係也沒有鬧得那麼僵,兩家人也時常串門,哥哥蘇元青更是三天兩頭往謝珩的府邸里跑,相處融洽。
「把這個帶上。」不知不覺中,謝珩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了她。
他的聲音極其溫柔,俊逸面容在這天青色的煙雨之中漸漸變得柔和起來,令她那心底的愧疚,突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卻在她接過油紙傘的剎那間,有個粗獷的聲音在庭院中響了起來。
「微臣裴彧參見晉王殿下!」細密的雨簾之中,裴彧身著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