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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槿聽著她的聲音嗡嗡嗡地在耳邊亂哼,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於是稍稍往旁挪了挪,坐直了身子,刻意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並未搭理。
這一舉動,讓蘇靈兮更來勁了,往她身邊又湊了湊,厚顏無恥道,「也難怪,姐姐的眼裡只有晉王殿下一人,不過,妹妹聽聞殿下已經去了青州,今日不會來了。姐姐你說,這萬一皇太后一高興,將你指婚給其他男子,那可不就是抱憾終身了?」
她心中本就此事頗有顧慮,又聽蘇靈兮如此提及,難免生氣,卻只是冷冷一笑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不知道以裴彧這樣的性格,指不定現在正同誰家姑娘嬉笑作樂呢,你將來若是和他成婚,能忍嗎?」
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可依舊是蘇靈兮的心頭恨,她本就骨子裡對裴彧極為厭惡,萬萬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的清白給賠了進去。
退而求其次,原想著能成為相國嫡子的正室,再不濟這輩子的榮華富貴跑不了,哪想竟吃了閉門羹,讓她啞巴吃黃連苦不堪言。
而裴彧又極其懼怕她母親,也並未有任何的表態,況且此事的確是自己站不住理,聽蘇木槿這麼一說,頓時覺得臉上無光,氣得渾身發抖。
卻在這時,只聽見宴席上的眾人突然燕雀無聲,有幾個負責開道的掌事太監示意閒雜人等通通迴避。
在坐的大臣以及世家子弟皆跪地異口同聲道,「恭迎皇太后聖駕。」
眾人皆跪地叩首,屏氣凝神,安安靜靜地等候太后的車輦,在眾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之下,車輦由御花園的東門而進,在群芳園的門口停了下來,皇太后徒步緩緩入宴會的上座。
待坐定之後,皇太后緩緩開口,聲音如晚鐘那般深沉厚重,「諸位快快起身吧……」
眾人聽後,紛紛謝了恩,這才站起身來,恭敬地端坐在桌案前,只是宴席上依舊寂靜,甚至能聽見春風過野的淺鳴。
蘇木槿也跟著眾人緩緩抬起頭來,只一瞬間,她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頎長如修竹般靜靜地立在皇太后的旁邊,神色平淡。
她怎麼也沒想到謝珩會突然出現,欣喜之餘也有些失態,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許久,愣是捨不得挪移半分。
而謝珩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人正在盯著自己,於是也稍稍側臉看了過來,目光相對的瞬間,蘇木槿只覺得胸口的小鹿蹦噠個不停,慌忙低下了頭,等再抬頭時,謝珩已經不知去向。
禮畢,雅樂聲起,有嘈雜如急雨的琵琶,有悠揚綿長的馬琴,更有如翠玉般溫潤的笛子,時起彼伏,好不熱鬧。身穿華麗衣裙的舞姬踩著輕柔的步伐,隨著樂聲翩翩起舞,盈盈一握的細腰宛如水蛇般,腳腕上的銅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響,攝人心魄。
皇太后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氣色不錯,加之今日春光明媚,越顯得她雍容華貴。永慶帝則坐在她的身旁,躬身附在耳邊稍稍說著什麼。皇太后環顧四周落座的嫡子嫡女們,面帶微笑,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皇太后微微蹙眉道,「皇帝?怎麼不見皇后?」
永慶帝賠笑道,「回母后的話,前幾日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兒子便叫她先歇著了。」
皇太后這才安心地點點頭,隨即道,「皇帝應該懂哀家設此賞花宴的目的,你膝下皇子眾多,偏偏只有太子誕下了一對皇孫。哀家心裡急切,正好今兒得空,你叫他們挨個上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是,兒子這就去辦,」永慶帝輕嘆一口氣,有些慚愧道,「是兒子疏忽了,連累母后如此憂心,兒子不孝。」
皇太后搖搖頭,溫和地笑笑,「皇帝操勞國事,日理萬機,哪能面面俱到,只是皇帝莫要閒哀家多管閒事才好。」
永慶帝微微頷首,「母后說得是哪裡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