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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怯生生地說了句：&ldo;張主任在來的路上了，您要願意等，您可以在這裡等一等……&rdo;

老保安抓住了老朱在半空中不停搖晃的胳膊，又一看趙尤，眼睛睜得老大，聲音還是很大，都破音了：&ldo;趙警官！這人怎麼處置！要不要扭送公安局？他偷物業的電！來裝監控的電工發現了！他是不是要還物業的電費，你評評理！&rdo;

&ldo;我偷你媽！&rdo;老朱撲到了老保安身上，把他摁在了一張辦公桌上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ldo;你他媽就是姓張的養的一條狗！&rdo;他扭頭瞪著趙尤：&ldo;我也要報告！清水花園物業張德發天天在我那裡騙吃騙喝！有錢不給！半年記帳三千八！要電費是吧！你問張德發去要！&rdo;

老保安反抗著，也掐住了老朱的脖子，兩人齜牙咧嘴，兩張老臉憋得發紫。小高圍著他們團團轉，想勸又不知道該從何勸起，一雙手在空中亂舞：&ldo;你們別打了……哎呀，這算什麼事兒啊……&rdo;她向趙尤求助：&ldo;趙警官，你快來勸一勸啊！&rdo;

小高的手機里傳來一個淒婉的女聲，女歌手唱著哀婉的情歌。

趙尤護住了桌上的那些票據，道：&ldo;不然，報警吧？&rdo;

小高聽了直瞪眼：&ldo;你不就是警察嘛！&rdo;

&ldo;我是刑警，這算是民事糾紛吧？我也不好處理啊。&rdo;

&ldo;那要是鬧出了人命也是民事糾紛嘛？？！&rdo;小高指著老保安說：&ldo;臉都白了！&rdo;

趙尤起身瞧了一眼，那老保安確實臉如白紙，可眼神還是很狠，額頭上青筋直跳，低喝了一聲，竟一腳把比他壯實不少的老朱給踹倒在地。老朱爬起來就去抱老保安的腿，老保安踹啊，打啊，抄起桌上的鍵盤，筆筒直往老朱身上砸。小高還圍著他們轉圈，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趙尤拿出了手機打了110，老朱和老保安打得是難捨難分，互相往對方臉上吐起了口水。那邊廂，物業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八九歲大的小男孩兒揮舞著樹枝跑了進來，人一站停，雙手叉腰，趾高氣昂地就喊道：&ldo;高飛燕！我要喝汽水！&rdo;

見了這小孩兒，老朱和老保安都愣住了，小高大步過去，一把奪過男孩兒手裡的樹枝，對著他的屁股就是啪啪兩下，大吼道：&ldo;去你媽的孫正道，高飛燕也是你叫的？！&rdo;

她拿著樹枝，轉身朝老朱和老保安一揮，眼如銅鈴，目露凶光：&ldo;都起來！都坐好！一把年紀了打成這樣，像話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狗急了才咬人！&rdo;

這時唱歌的是一個組合，亂飈英文，節奏很快，一個歌手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式的咆哮。

老朱和老保安眨了眨眼睛，分開了，從地上爬了起來，各找了張椅子乖乖坐下了。

孫正道吞了口唾沫，默默低下頭，雙手抱住腦袋，慢慢地蹲在了地上。趙尤捂住了手機聽筒，問了聲：&ldo;小高，那還報警嗎？&rdo;

高飛燕磨著牙齒，一把揪住孫正道的衣領，提起他，把他按在了一張辦公桌後頭，開了桌上的台式機，拍了下顯示器：&ldo;喝什麼汽水？牙都掉光了！玩遊戲！&rdo;

她的手臂一揚，手裡的樹枝指向了趙尤：&ldo;你不是找票根嗎？那就找啊，繼續找你的！&rdo;

趙尤放下了手機，那老朱滑著底下帶輪子的辦公椅過來了，小聲問趙尤：&ldo;您找什麼呢？有破案的線索了？找什麼重要物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