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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風風火火地走到了公交站台,回頭一看,趙尤還坐在那巷子口的花壇上,微微弓著背,很像一匹固守在自己的領地上的狼,身子一動不動,但看得出來,他並非在警惕是否有人越界侵犯,他只是在觀察過往的人‐‐這些人對他來說大概就是他的獵物。可是他對這些獵物又是漠不關心的,獵物讓他無聊。這些獵物是無趣的。他關心的或許只有月亮。
忽然,趙尤轉身往公交車站看了過來,筱滿忙扭過頭,一輛公交車停在了他面前,站在他身後的人擠開了他上車去,車上都是人,人坐著,人站著,人笑著,人不言不語,默不做聲,車上充斥著舊雨衣的嗆人氣味。筱滿從站台走了出來,往府北區方向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抽菸,煙抽完了,他就只是走在路上,遇到迎面而來的人稍微讓開一些,遇到迎面而來的目光,稍微回應一下。他小心地和人們走在一起,慢慢地走回了瑤池大舞廳。
舞廳已經打烊了,他拿鑰匙開了門,舞廳里很暗,窗簾全都拉了起來,那撐開在舞池中央的一頂帳篷里透出明黃的光來,像暗夜中唯一的一顆星星。
尹妙哉拉開帳篷,探出身子,揉著眼睛問筱滿:&ldo;你回來啦?&rdo;她指著吧檯:&ldo;你吃飯的時候說的歇業的通知,給你列印出來了,你自己貼上去吧。&rdo;
筱滿走到了帳篷前坐下了,問她:&ldo;你怎麼還沒睡?&rdo;他說,&ldo;我以為你今天在家睡。&rdo;
尹妙哉指了指手機,筱滿一看,她也在看必答上的分析貼。
&ldo;青市說書人?&rdo;
&ldo;你也在關注啊?&rdo;尹妙哉哈欠連連,彎著腰坐下了,帳篷里吹出一陣陣熱風。
筱滿說:&ldo;我開空調吧。&rdo;
&ldo;沒事啊,我不太熱,我體寒,都不怎麼出汗的。&rdo;尹妙哉把手搭在了筱滿的手背上。筱滿躺下了,上半身在帳篷里,腳露在外頭,尹妙哉讓出了些位置:&ldo;你躺進來一些吧。&rdo;
&ldo;不用了,就這樣吧。&rdo;筱滿說。尹妙哉擰開了帳篷角落裡的一盞燈,瞬間,帳篷頂上撒滿了星星。他們的頭頂都是星星。
&ldo;你去外面露營過嗎?&rdo;尹妙哉靠在帳篷里問道。
&ldo;沒有,你呢?&rdo;筱滿看著那些星星,眼睛發酸,眼皮沉重。
&ldo;我也沒有。&rdo;
&ldo;那你這些裝備是才買的?&rdo;
&ldo;不是啊,買了很久了,我一直想去,但是我還沒想好……那就先買好裝備咯,到時候下定決心了,就能說走就走了,你會認星座嗎?&rdo;
&ldo;不會。&rdo;
&ldo;趙尤會。&rdo;
&ldo;他好像什麼都會,你說他會易經算卦,觀星占卜我都不覺得奇怪。&rdo;
&ldo;哈哈,他對這些比較有興趣,&rdo;尹妙哉指著一顆星星說,&ldo;那個是不是北斗七星啊?我記得小學老師說過,它像個勺子一樣的。&rdo;她挨著筱滿,腦袋靠在了他肩頭,緩緩說,&ldo;他對人沒什麼興趣,對女人,對男人好像都沒什麼興趣……&rdo;
筱滿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尹妙哉往下滑去,躺在睡袋上,說:&ldo;你睡吧,我不吵你了。&rdo;
&ldo;我晚上睡不著,你再說些什麼吧,隨便說些什麼。&ldo;
尹妙哉拿了一對無線耳機給筱滿,把手機也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