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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尤打開了詹軒昂分享的視頻文件和一份列有三十四輛車子牌照和車主信息的列表，車輛信息按照它們進入燕子溝的時間先後順序排列。趙尤看著那列表，那邊廂，萬晴天還在說著：&ldo;蘇衛東說從頭到尾他都沒和張立提起過自己和苗瑞瑞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張立為什麼不解釋。可是後來，他又說他特別能理解。他說，就是那種被人控制了一輩子，總算找到一個喘息的機會的感覺，我看是他最近和他老婆鬧離婚鬧出來的感悟。

&ldo;他還說，他懷疑張立早就想離婚了，是他那外甥女不肯，而且你看啊，張立出軌的事情連他們小區的人都聽過，都知道，田可人還照樣不離婚，是不是如果因為這件事，在這個謠言四起的時候離婚就代表她輸了？&rdo;

萬晴天道：&ldo;她和張立的婚姻，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在較勁，就是在爭輸贏……&rdo;

趙尤笑了笑，道：&ldo;你是想說她和她父母較勁還是和張立較勁？&rdo;

萬晴天一拍桌，情緒激動：&ldo;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對啊，她就是和她爸媽較勁才結婚的吧？她直接把自己的肚子給搞大了！我去，你想啊，張立這個條件啊，和她門不當戶不對，她爸媽肯定不會同意啊。&rdo;

她喋喋不休：&ldo;聽伯遠哥說，田可人的媽媽好像也是個控制狂啊？這算是因果循環麼？我記得我以前看過一個電影，電影裡面就說一個人終究會變成她母親的樣子，我去……怎麼越想越恐怖啊……&rdo;

說到這裡，萬晴天倏地沉默了，良久，她長吁短嘆著，道：&ldo;有時候想我們查這個案子，有什麼意義呢？&rdo;

她幽幽地說：&ldo;田可人的父母甚至沒有告訴親朋好友自己的女兒、外孫女死了，我懷疑他們有沒有辦葬禮……張立的父母來領了骨灰也再沒聯繫過我們，問過案子的進度，他們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出了什麼事，怎麼死的。&rdo;

趙尤問了句：&ldo;殊樂是不是和他們說我們懷疑張立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rdo;

&ldo;殊樂就問了他們張立夫妻平時關係怎麼樣，相處得好不好，有沒有什麼矛盾，張立的父母大概是察覺出話外之意了吧。&rdo;萬晴天問趙尤，&ldo;這……不能這麼問嗎？&rdo;

趙尤笑著擺手，開始看監控視頻：&ldo;不是，問的沒問題。&rdo;

萬晴天又道：&ldo;不知道張立在殺人的時候在想什麼……&rdo;她聽上去有氣無力的，&ldo;他也是因為長期被控制的生活變態了吧，這麼說起來這人也有點慘……&rdo;

趙尤沒出聲，認真看著顯示器上在黑夜裡進入燕子溝地界的一輛白色現代。萬晴天突然著急解釋：&ldo;我不是在同情這個殺人兇手啊，只是生活環境或許真的對他影響很大。&rdo;

她的話音落下，辦公室里響起了&ldo;吱嘎&rdo;一聲，詹軒昂從自己的辦公桌後頭冒出了半截身子，他揉著眼睛，抓了桌上的眼藥水點了幾滴，咂吧著嘴，又睜開水汪汪，紅通通的眼睛，轉身打開了身後的窗戶。他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大口。

趙尤朝萬晴天打了個響指，說：&ldo;小晴，你在看青a667287這輛白色現代是吧？&rdo;

萬晴天沖趙尤吐了吐舌頭，趕忙接了話，匯報導：&ldo;對，對，它是5號凌晨零點十三分離開了府北的風華小區，凌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