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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冷月還沒聽明白,徐青又說了幾句讓她更糊塗的話。
「夫人……不對,捕頭大爺……不對,捕頭夫人……也不大對……」徐青憋紅了臉,懊惱地抓了抓腦袋,「我嘴笨,您別笑話我……我就想說,沖兒的事兒本來就賴我,我要是早跟他問明白,早攔著他,他也不會幹出這種掉腦袋的事兒來……我師父的傷,也賴我,我昨兒要是走快點兒,我師父也不會遭這個罪……反正就是都賴我,求您多費點心,花多少錢,都算在我頭上,一個子兒都不會少您的!」
張老五聲音顫得不成樣子,「陳青……沒你啥事兒……」
冷月怔怔地看了景翊一眼,景翊正靜靜地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目光複雜得超出了冷月的理解範圍。
景翊顯然是明白了些什麼,可她還糊塗得很。
「……花什麼錢?」
徐青被問得一愣,還沒琢磨好該答什麼,景翊已在冷月垂在身側的手上不輕不重地握了一下。
熟悉又陌生的觸感瞬間經由手心傳過全身,冷月心裡驀地一亂,腦子裡像是被人毫無徵兆地放了一把火,猝不及防之間就把錢不錢的事兒燒成了灰化成了煙。
要命了……
不等冷月使力氣掙開,景翊就已不著痕跡地鬆了手,若無其事地拍上了徐青的肩膀,笑容可親地道,「錢的事兒改日我與你們細談,你們今天只管問什麼答什麼就行了。」
徐青和張老五頓時像是被景翊餵進了一瓶子定心丸似的,神色不約而同地一松,徐青底氣十足地「哎」了一聲,「你們隨便問,我答!」
景翊溫和點頭,「好,那我先問個問題。」
徐青脊背筆直地站好,凝神道,「您說。」
「水在哪兒?」
「……水?」
景翊蹙著好看的眉頭撫了撫胸口,「慶祥樓的豆腐腦太咸了,好渴……」
「……」
徐青僵著一張黑臉進屋取水的工夫,景翊向張老五輕輕地問了一句,「昨天的人,可還是三年前的那幾個?」
張老五一怔,連連搖頭,「不不不……不,不是。」
景翊微微眯眼,上身微傾,溫和含笑,明明只穿著一身俊逸的白衫,周身卻透出不容忽視的官家威嚴,看得張老五心裡莫名地一慌。
景翊又輕輕地問了一句,「為什麼這麼確定?」
「他們……他們說話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昨天,昨天那幾個……」張老五咽了咽唾沫,才道,「他們就截住我,問我我孫子在哪兒,我說不知道,他們就打,非要我把沖兒交出來,說是沖兒欠了他們啥,就是躲到地底下他們也要把他挖出來……虧的讓徐青碰上,要不然……哎!」
張老五話音將落,徐青一手拎著茶壺,一手端著兩個碗,一邊從屋裡走出來,一邊憤憤地道,「那幾個王八犢子認得我,怕我認出他們來,扭頭就跑,跑也沒用,燒成灰我也認得他們!」
冷月的嘴角揚起一個沒有笑意的弧度,劍鋒微微顫了一下,「尚書令秦謙秦大人府上的人,對吧?」
徐青狠狠一愣,愣得險些把茶壺扔了,景翊手快,接過茶壺茶碗,倒了一碗茶水擱到張老五面前,又倒了一碗遞到冷月手上,還拿起張老五剛才仔仔細細品鑑過的那個盛豆腐腦的黑瓷大碗,倒了半碗遞給陳青,末了往那個青花白地的湯盆上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抱著茶壺蹲到了槐樹底下,對著茶壺嘴兒心滿意足地喝了起來。
只要是跟三年前的那件事不沾邊,那有他媳婦一人就足以了。
徐青呆呆地捧著那隻剛剛還被景翊稱為寶貝的瓷碗,見鬼一樣地看著垂著細長的頸子淺淺呷水的冷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