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第1/2 页)
景翊溫和一笑,拿過被畫眉失手潑空的杯子,重新幫她斟滿,「怪我,閒得發慌居然跟你扯起這些傷心事來了,你先在這裡喝杯茶歇歇,我去給前面送點東西,一會兒就回。」
「謝公子。」
景翊悠然起身,順手抱起窗下的一鼎小香爐,氣定神閒地走出屋去,一直走出外屋,走到院裡,才被驀然伸出的一隻手揪住耳朵,揪到了屋後的院牆根底下。
這隻手的觸感和力道都太過熟悉,景翊咬著牙忍住幾乎脫口而出的慘嚎,待這隻手鬆開之後,立馬把香爐往光溜溜的腦袋上一頂,一屁股蹲進牆角,絲毫不見方才的雲淡風輕靜美如畫。
景翊頂著香爐,揚起一張苦哈哈的俊臉,滿目委屈地望著臉黑如鐵的媳婦,「不是說好了怎麼問都不打我嗎……」
冷月緊咬著後槽牙,美目圓睜,使盡定力壓低聲音,「你怎麼問都行,倒是問出個子丑寅卯來啊,就拿一句她笨得把慧王伺候煩了來糊弄我啊?」
「不是,那話是她胡扯的……」景翊也放輕聲音道,「她可是雀巢的頭牌花魁,也就是京城裡最會伺候人的女人,怎麼可能連一個毛頭小子都伺候不好呢?」
景翊的聲音本就不低沉,這樣有意放輕之後俞顯溫潤,用這樣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夸畫眉的,可他偏生在那禿腦袋上頂著一個香爐,香爐里還插著三柱香,香菸裊裊,看得冷月一時間抽他也不是笑他也不是。
「那你說……」冷月抿了抿嘴,抿去嘴角那絲出現得不合時宜的笑意,冷聲道,「我讓你問的那三件事,你問出哪個來了?」
「都問出來了。」
景翊精擅編撰話本之術是真,但絕不會在與安王府有關的任何事上瞎編胡扯,她已明明白白告訴他這話是安王爺要問的,他就斷然不會兒戲。
「那就站起來說吧……」冷月說著,又瞧了一眼那顆頂著香爐直冒青煙的腦袋,「香爐不許放下,頂著說。」
景翊就這麼頂著香爐乖乖站了起來,貼著院牆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看著抱劍站在面前的媳婦,一本正經地問道,「說對了有賞嗎?」
冷月微微挑起眉梢,點頭,破天荒地耐心問了一句,「想要什麼賞?」
景翊受寵若驚地看著仿佛不慎吃錯了藥的媳婦,愣了片刻,才試探著道,「親我。」
冷月痛痛快快地點頭,又耐心地補問道,「親哪兒?」
「哪兒都親。」
冷月依然毫不猶豫地點頭,「行,我記下了,你說吧。」
景翊總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妥,但看冷月的模樣,又全然不是信口應承來哄騙他的意思,也就沒有多想,心滿意足地頂著香爐道,「你讓我問她當初為什麼離開慧王府,怎麼離開的慧王府,還有她現在和慧王是什麼關係……其實只要知道最後這個問題,前兩個就都不是問題了。」
最後這個問題不是安王爺讓她問的,但冷月相信,如果安王爺在雀巢看到蕭昭曄卡著畫眉脖子的那一幕,也一定會追加上這麼一問。
「畫眉跟慧王是什麼關係?」
景翊把聲音壓得極低,「慧王是畫眉的主子。」
冷月一怔,以為是景翊聲音太輕一時聽錯了,不禁問道,「主子……什麼主子?」
「就像王爺是咱倆的主子一樣。」
主子……
冷月倏然想起畫眉被蕭昭曄掐得喘不過氣來卻連起碼的掙扎都不做一下的模樣,那會兒只以為她是舊情尚在,這會兒想來,恐怕不敢比不願的成分要更重幾分。
冷月愕然看著頭頂香爐滿臉自豪的景翊,「她剛才什麼也沒說,你怎麼知道?」
「她說了,只是沒直說。」景翊說著,眯眼一笑,笑得冷月心裡莫名的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