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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道:「城裡怎麼樣了?」
容琤道:「我讓侍衛沿河繼續搜索,作出仇子錫失蹤的樣子,再過一兩天,等搜尋無果,就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她點點頭:「好,接下來我們只需看看,仇子錫失蹤,誰跳的最高,誰得利最多。」
兩人進屋的時候,春花剛好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放在床邊。
宋辛打開他的藥箱,露出零零碎碎的各種東西——這回特意換了個大的。
他低頭看兩人臉上的傷,連連咋舌:「這傷光挑石子都要費好久,還容易留疤。」,他已經從容琤那裡聽到了事情的始末,感嘆道:「仇太守不愧是太守啊!」
他拿出銀質的小鑷子,以及幾盒藥膏,鑷子在燭火上炙烤許久,才聚精會神地處理起來。
過了許久,宋辛直起身子,把最後一粒沙子連帶鑷子一起扔進銅盆里,發出清脆的一聲「鐺」,銅盆里的水已是淺紅色,微微晃蕩掩住底下大大小小的沙礫石子。
他眨眨疲憊的眼,側身對春花道:「大姐,你再給我換盆水。」
春花誒一聲,不一會兒又端來一盆熱燙的水,他在盆里淨了手,這才拿起藥膏,細細地塗抹在傷口上,忙完這個忙那個,最後又撒上一層藥粉。
他把瓶瓶罐罐蓋好,向後仰倒在椅子上,哀嘆一聲:「好累」
宋辛癱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又仰起頭,對幾人囑咐道:「他們臉上的藥,千萬不碰,這種傷口非常容易留疤。半天換一次藥,先塗藥膏、再塗藥粉,每個地方都要塗到。」
春花睜大眼睛聽著,連連點頭:「我曉得了,大夫您放心!」
他掙扎著起了身,嘴裡嘟噥道:「還得來把個脈,昏了這麼久,說不定是中了藥。」
把被子掀開,皺巴巴的袖子擼起來,宋辛低頭正要把脈,卻忽地僵住。
他僵的時間太久,杭絮都覺得不正常,站起身去看,而後瞳孔緊縮。
春花也好奇去看:「大夫,怎麼了?」,隨即吸了一口涼氣,聲音帶些顫抖,「太守的手,怎麼是這個樣子……」
那隱藏在長袖下的手終於露出真容,皮肉翻卷,指甲劈裂,無一處好肉,指節處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指腹則是血肉模糊,像是緊緊握住山石,反覆摩擦留下的痕跡。
杭絮愣愣地看了許久,又去擼岑玉堂的袖子,也是一樣的血肉模糊,且比仇子錫更甚——仇子錫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好歹受傷輕一些。
宋辛也終於回神,又從藥箱裡拿出鑷子和另幾種藥膏,還有幾卷紗布,低聲道:「幸好我帶了紗布,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他又忙活許久,除去石子、清洗血跡、塗上各類藥膏、再一圈圈細緻地裹上繃帶,最後打好了結。
宋辛累得喘氣,最後終於把起了脈,兩個人都看過,各塞了幾粒藥丸,才道:「沒什麼大礙,過度疲累加失血過多,又淋了一夜的雨,有些發熱,才暈了過去。」
「我剛才給他們吃的是補血的藥,發熱不用管,估計今天就能醒過來。」
又單獨給岑玉堂餵了一粒藥:「他們都中了迷藥,不過岑太守上回吃了我的藥,有了點抗性,就不必吃解藥了。」
他把東西收拾好放進藥箱,背起來,重新在臉上裹好一圈圈布,道:「我出來得夠久了,再不回去,孫大夫看不見我,就要懷疑了。」
推門前,他又把那幾種藥的用途說了一遍,這才放心離開,推門的時候,想到什麼,說了一句:「小將軍,我跟孫大夫馬上要把瘟疫的方子弄出來了,就是這兩天,等太守醒了,你告訴他,讓他安心點。」
宋辛的身影遠去,容琤訝然道:「竟然這麼快。」,他知道瘟疫的治療方法研究過程順利,但不了解竟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