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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擺擺手,「太守休息吧,我去就好。」,沒兩步就走遠了,烈日下她的身影漸漸模糊。
仇子錫無奈坐下。
沒一會兒,春花就拎著一個大水壺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影。
她把水壺放在地上,微微喘著氣介紹道:「太守,郎中,王叔聽我說你們在這裡,非要跟過來,說是有事要跟你們講。」
杭絮一聽見「王叔」兩字,就猜到了來人是誰,她仰頭看去,一個老人在日光中顯現身形。
老人頭上帶著頂草帽,穿一身短袴,頭髮摻白,臉上道道皺紋表明著他的年齡,一雙眼睛卻精神奕奕,顯出不合常理的精氣來。
一個小孩揪著他的衣服跟在身後,探著腦袋想說話,卻被老人一巴掌按回去。
仇子錫目光打量老人,有些疑惑:「您是?」
他與王大爺的交集只有鵜鶘村的那一面,時間久遠,自然記不清。
岑玉堂卻一眼就認出來,站起來恭敬道:「王大爺。」
老人行了個簡單的禮,「仇太守,岑郎中,老頭子打擾了。」
待仇子錫聽岑玉堂低聲講完老人的來歷,他的神色也恭敬起來:「不知王大爺所來是為何事?」
「我聽說運送夯土砂石的隊伍已經停工一個時辰,不知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仇子錫嘆一口氣,把遇上的難題簡單跟老人說了說。
老人的神色也嚴肅起來,「當年李太守好像也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岑玉堂神色一凜,站起身,把長凳讓出一半,「王大爺請坐,我們詳談。」
老人也不推辭,把孩子推到一邊,坐了下來。
春花一聽他們要談事,連忙把倒滿涼茶的陶碗送進幾人手裡:「來,都喝茶,別待會兒又忘了。」
杭絮也接過兩碗,把一個遞給小孩,抓抓住他的後領,「小寶,你爺爺有事,別打擾他。」
小孩忽地被爺爺推開,委屈得很,本來準備放聲叫上兩句,一下被揪住衣領,回頭看見杭姐姐笑眯眯的臉,渾身一激靈,不知怎的就泄了氣,兩隻手端起陶碗乖乖喝起茶來。
一邊喝還一邊說:「杭姐姐,我不打擾,我可乖了。」
「好了,我知道小寶很乖。」
她捏捏小寶病好後就開始發胖的小臉,「你怎麼跟你爺爺一起來這裡了,不在家裡陪奶奶?」
小寶「咕嚕咕嚕」喝下半碗茶,這才驕傲道:「我要跟著來的,我可厲害了,幫爺爺幹了好多活呢。」
「小寶真厲害,」杭絮誇獎道,「你爺爺年紀這麼大了,怎麼也來這裡,被太陽曬病了可怎麼好。」
小寶搖搖頭,沖杭絮保證,「杭姐姐放心吧,爺爺也很厲害,比我還厲害,他一次能扛兩筐沙子呢!」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一開始的時候,奶奶不讓他來,後來爺爺說什麼年輕的時候啊,什麼、什麼李太守啊,奶奶就答應了。」
「謝謝小寶。」杭絮摸了摸小孩毛刺刺的發頂,「水喝完了,想喝就去找春花姨倒。」
小孩捧著碗跑向春花,杭絮側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老人。
他灰白的頭髮和佝僂的身形已顯出老態,然而眼神卻一如當年明亮。
或許五十年前,他也是這身打扮,跟在揚州太守身邊,或對某處細節爭論,或在在揚水邊揮灑汗水,看著堤壩一點點成型。
而五十年後的現在,人事皆不同,他卻有幸重新經歷一次。
沒過多久,那邊討論的聲音忽然大起來,岑玉堂尤為激動,「對,我怎麼沒有想到,有洞的話,填了便是。」
杭絮好奇走近,又聽見王大爺說,「聽你們說這洞很深,還有激流,情況不同,也許不能用同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