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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辛把凳子拖近了些,捉住她的手腕,剛彎下腰,就「嘶」了一聲,立刻把背挺直了。
杭絮一聽就知道,他是牽動了背上的傷口,斂眉道:「你不是說好多了嗎?」
他嘻嘻笑著,圓眼睛彎起來,「我是說好多了,又沒說完全好嘛。」
宋辛左右變換著動作,想找出一個不引動傷口的姿勢,杭絮盯著對方無所謂的模樣,把右手抬高了些,正好能讓他坐在凳子上診脈。
「坐直了,別彎著。」
宋辛探了會兒脈,又去看杭絮的眼睛,最後摸一摸額頭,很是驕傲地說道;「我的藥果然沒開錯!」
「小將軍放心,你先喝兩天這藥,我回去再給你開一副,最多七天就能好。」
七天,杭絮想了想,覺得有些長,但還是接受了,一次治好,免得留下什麼病根。
她看著宋辛歡快的神情,很想問問他,能不能把藥的味道改一改,但最終還是把疑問咽了下去。
反正她都能猜到宋辛的回答:為了藥性,絕對不能改!
宋辛看完脈,向杭絮借了本書,準備在這裡多呆一會兒。
可還沒看上幾頁,就被氣勢洶洶的孫大夫抓了回去。
孫大夫年紀大了,力氣卻不小,揪著宋辛的衣服,還小心地沒碰傷口,聲音痛心疾首。
「宋小友,你也是大夫,應該知道要多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啊,傷口沒好,怎麼能下床亂跑呢,若是想出來,可以讓學徒把床搬出來曬曬太陽啊……」
走到門外的時候,孫大夫回頭,沖杭絮歉意地笑笑:「杭姑娘,打擾了,你好好養病。」
宋辛也艱難地探出一隻手,晃了晃,「小將軍再見!」
傍晚時分,容琤又來看望杭絮。
「仇太守和岑郎中聽說你的病情,也很擔憂,但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只好托我來慰問。」
他把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垂著鳳眼坐了下來。
杭絮也半坐起來:「替我謝謝他們。」
「不過,那兩人事務繁忙,你應當也沒什麼空閒,如果時間太緊的話,可以晚些來。」
他的衣擺還帶些濕跡,顯然是剛結束揚水邊的事務,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趕了過來,的確是很緊迫的模樣。
容琤嘴角微微勾起來:「事務確實繁忙,但只要我一想到阿絮在這裡,便沒了心思處理,乾脆不做,剩下的時間用來陪你也不錯。」
杭絮問了問堤壩的進程,得知一切良好,對岸的山石都炸了一半,忽地有些悵然。
看來離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容琤又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怎麼了?」
「今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封京城來的密信。」
杭絮看著他略有些嚴肅的神色,也端正起來,「是……陛下的信?」
他頷首道:「皇兄在信中說,要我們帶上陳舟和努爾,趕緊出發,秘密趕路,可以將行李與大部分侍衛留在後面,一定要儘快進京。」
「陛下的意思是……」杭絮沉吟道,「怕人暗地殺死那兩人,滅掉證人?」
「不錯,皇兄聽聞私鍛兵器一事,十分震怒,他怕這事流傳出去,打草驚蛇,引人毀掉證據。」
他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杭絮,「這是皇兄的親筆。」
杭絮接過,展開信稿,掃過密密麻麻的字跡,嘆了一口氣。
容琤所言不假,皇帝確實震怒無比,字跡都稍顯凌亂,最後更是連連催促容琤趕緊回來,顯然是等不及要詢問更多細節。
「那我們何時出發?」
其實在杭絮看來,早一些晚一些都沒什麼,只要路上夠快就行,但畢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