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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噔」
杭景也拍桌子,指著溫承平的鼻子罵道:「沒想到你是這種德行,難怪能教出溫瀚波那種貨色!」
杭絮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溫指揮不必動怒。」
溫承平看向她,哼笑一聲:「老夫就知道你怕了,剛才不過嚇唬人。」
「這倒不是,」她把茶盞放回去,「我的意思是,溫指揮就算動怒也沒有用,我把您叫來,不過是為了通知一聲罷了。」
溫承平臉色漲紅,已怒到極點:「好、好啊,你勇得很,竟然敢跟陛下對著幹!」
杭絮臉上毫無懼色:「我聽不懂溫指揮的話。」
話是這麼說,可溫承平的深意,她卻明白得很。
登州臨海,倭寇泛濫,自二十年前溫承平被調任後,訓練有方,倭寇慢慢平息,沿海州郡人人稱道。
陛下年年封賞,從指揮僉事到副指揮使,再到地方最大的指揮使,封無可封,開始賞賜金銀財寶,甚至是丹書鐵券。
若論杭文曜與溫承平在朝中的地位,竟一時分不清誰高,只是後者長居登州,平常不太提起罷了。
如今北疆平定,但東海倭寇未絕,算來算去,杭文曜功勞雖大,重要程度卻是低了一等。
溫承平自視甚高,對杭絮話里話外都是威脅,他自信以自己的地位,皇帝一定會放溫瀚波一馬。
「不管你懂不懂,這回我都要把瀚兒帶回去!」
溫承平不再多言,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門口的下人想要阻攔,被他一把推開,嘴裡大喝道:「我看誰敢攔我!」
「溫指揮好大的口氣。」
一道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接著是不緊不慢地腳步聲。
「若是我要攔呢?」
杭景一聽這聲音,便興奮地跳起來往門外跑:「爹,你終於來了!」
此時杭文曜也到了門口,摸了杭景的腦袋一把,把人往門內推去:「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回去坐好。」
杭景「哦」了一聲,乖乖退回去,不過這回沒坐主位,而是坐在了側位。
杭文曜同兒子說完話,又看向溫承平,抬手指向屋內:「溫指揮進去坐,我們談談?」
他的身高與對方齊平,寬度上相比下遜色一些,氣勢卻絲毫不減。
溫承平上下打量杭文曜幾眼,兩人上次見面還是七八年前,可這人似乎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一張冷肅俊美的臉,倒襯得兩人隔了輩分。
他冷哼一聲,甩頭進去了。
屋內,杭絮早已站起來,看見杭文曜,向前走了幾步,低聲道:「爹。」
杭文曜肅正的臉色在看見杭絮的那一刻,便轉成淡淡的笑意,他也上前,大手蓋在杭絮的發頂,比了比道:「長高了些。」
又看了看杭絮的雙頰,蹙眉道:「瘦了許多。」
杭絮失笑,握住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沒瘦,你摸摸,還胖了許多呢。」
溫承平坐在椅子上,被忽視了好一會兒,氣得出聲:「杭大將軍!」
杭文曜回頭瞥了他一眼,終於坐下:「溫指揮想說什麼?」
溫承平的眼光從杭絮與杭景身上掃過,「你的這兩位兒女可真是好樣的,牙尖嘴利,處處不饒人,還把我兒綁了起來,要送去御史台,你也不管管。」
「哦,」杭文曜端了杯茶,啜一口,慢悠悠道,「我為何要管?」
「絮兒和景兒做的很對,正合我意。」
「你——」溫承平一塞,「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
「不過一件小事,為何要大費周章,最多我帶瀚兒回家,好好教育他一番便是,何必糾纏不休?」
「溫指揮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