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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施施然地坐到了那王座上,支起頭,開始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一段對話聲打斷了他的思考,領域內突然出現其他的聲音讓伏黑甚爾倍感興趣。
「夏油君不進來嗎?」一道清亮柔軟的男聲距離他極近地冷冷道。
夏油傑在結束了動員儀式後,一直在忙碌,沒有去見賀沢誠。
準確的說,是夏油傑自己一直在給自己找藉口,拖延去見賀沢誠的時間。
這一拖就拖到了三天後,2017年12月24日,舉行「百鬼夜行」的當天。
隨著太陽逐漸落下,天地間陷入了一片柔和的昏黃中,舉行「百鬼夜行」的時間也到了。
臨行前,夏油傑來到了關著賀沢誠的辦公室門前,沉默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等我們大功告成,塵埃落定,誠他說不準就不會反對了。夏油傑平時總是如此信心十足地安慰自己道。
但是事到臨頭,他卻發現自己強烈地想要道別。
正在他躊躇猶豫間,忽然聽到室內的賀沢誠,輕聲問他道:
「夏油君不進來嗎?」
夏油傑反而不動了,腳像生了根一樣定在原地。
「你怕我怪你,利用我?」夏油傑聽到室內的賀沢誠發出一聲輕笑,但是那聲笑里卻含著沉重的傷心,讓夏油傑心頭一時間無比壓抑。
「夏油君,進來吧,讓我看看你。」賀沢誠柔聲勸道,他的手虛虛地貼著門,像是在感受夏油傑的位置。
夏油傑卻打定了注意不進去,他覺得自己進去了的話,一定會為他心軟的。
「誠,我是來告別的。」夏油傑沉聲道,「誠,你且在這裡待著,短則三天,長則七天,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說完,夏油傑轉身就走,不顧賀沢誠在身後的哀求。
「不,別走!求你了!」賀沢誠絕望地撲到了門上,不顧身體被符咒灼傷發出的嘶嘶聲,哭著哀求道,「進來看看我吧,求你了!」
——因為我就要死了啊。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手狠狠捏住了,隨著賀沢誠的哭喊聲,他感覺自己幾乎就要死掉了。
但他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之後每晚的午夜夢回,這都是他逃不掉、解不開,心甘情願沉溺在裡面,將自己千刀萬剮的惡局。
伏黑甚爾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猜到了兩人的身份,一個是咒靈操使夏油傑,一個是他的同窗賀沢誠。
他聽著夏油傑的冷酷,賀沢誠的悽慘,卻沒有絲毫動容,反而煩躁地咂了咂嘴:
「無聊。」
他評價道。
然而這時,深紅色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連綿的細雨。
雨聲沙沙,雨幕漸漸拉開,越下越大。
有雨滴落到了伏黑甚爾的臉上,竟然神奇地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刺痛。
像有針刺進了他的心臟。
伏黑甚爾眼睛一轉,便伸手去接那雨,連綿不絕的雨滴落到他結實的手臂上,緊接著,伏黑甚爾就感覺到似乎有無數鋼針紮上他心臟的刺痛。
伏黑甚爾收回了手,重新倚靠回王座,支起頭,垂眼慢慢勾起了唇。
他知道這是誰的領域了。
市野徹因為不被信任而被排除在行動之外,這倒是給了他偷偷來找賀沢誠的機會。
他到的時候,賀沢誠正在哭。
市野徹從未聽過賀沢誠如此失態地哭泣,裡面飽含的心碎絕望,讓聽者也情不自禁地隨著他一起傷心。
「賀沢大人!」市野徹有些手足無措。
「徹?」賀沢誠聽到了市野徹的聲音,他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對他說,「徹,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