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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苑中瀟湘湖,迴廊架在湖中,剛好如一彎霓虹排開,看對岸竹林和棠梨樹。
竹林邊上有一涼亭,叫做「女英亭」,梨樹倚靠著女英亭,頗有神女之姿。
天還未黑盡,仍有些夕陽餘暉,剛巧是起風時。韓川正在水榭迴廊上,同來客說著這瀟湘苑之景色。
那眾星捧月的貴客趙拾雨,今日穿了月白色長袍,白玉發冠配白玉腰帶,骨貌淑清的臉,俊逸散朗的神,加上那副面上一貫的風輕雲淡,好不瀟灑!
韓川遙指棠梨樹,「小王爺且看,梨花淡白,蕊為紫,飛入竹林便如瀟湘竹之淚痕。斑駁淚痕,淡為梨花瓣,深為紫花蕊,是不是巧了!」
趙拾雨望著對岸,有一襲淡青身影,說道:「甚是有趣。從未見過與竹同生一處的梨花,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景。雅淡花白,與旁的艷麗果不相同,似個梨花仙女。」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對岸的「仙女」,將受傷的手從袖籠中伸了出來。
晏亭柔這日穿著蔥白上襦、青色褶襉裙,外披了件灑金的白紗褙子,胳膊上橫著一條淺紫色印花的披帛。
衣衫是豐秀兒搭配的,如大家閨秀,穩重中又有一些如水溫柔的感覺。
她來的晚些,直接被人帶到女英亭中,正在看梨花飄落湖中,就覺得對岸的迴廊上,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看過去,只見趙拾雨不溫不火,柔情淡淡的看著自己。
她借著餘暉看了一下那月白長衫的公子,卻與旁人都是不同,清清落落,遺世而獨立。
趙拾雨忽然抬起了纏了紗布的手,搭在迴廊的欄杆上,似是故意給晏亭柔看見。
不過這一瞬,晏亭柔就慌亂間移開眼睛。因她發現,若自己將目光落在趙拾雨身上,他就有種神力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神。
點燈上酒,筵席已開。
因趙拾雨此番是替國子監祭酒而來,自己掛的官職不過八品。因此無論韓川如何相邀也未坐在主位上。
好在酒宴仍有東西兩排桌席,中間留了給樂人舞姬的空地,他擇了坐東朝西的位置坐下。
因晏亭柔是代替晏三叔而來,無官無爵,坐在次要之位,是坐西朝東,正巧斜著,與趙拾雨面對面而坐。
韓縣令家富,此宴以私人之名邀請,也就不循著官府的規矩,反倒十分奢靡。
所用之器具均是銀子打造,應和著各類圖形配以鎏金的工藝。
金銀器的盤子、碗筷,著實讓人覺得富貴異常。而飲酒之杯,各有三款可選,僕人端著紅漆盤子,盤子上放著玉杯、琥珀杯、瑪瑙杯,權看席上之客喜好,自選自取。
當今官家設席宴請不過九盞酒,獻一盞酒,上一輪菜色,每盞酒間穿插各種行酒之趣事,或玩一輪飛花令,或聽一闕琵琶曲,或擇一詞牌,現場填詞……
而這韓川不過區區一縣令,他的宴席,有酒五盞,也就是說要走五輪敬酒的流程。
還是凡酒一獻,從以四餚,一輪酒配上四道菜,著實讓人驚奇,韓縣令如何這般看重花朝節?還是看中了所到的貴客?
晏亭柔想著,去年小年節,韓縣令也曾設宴款待城中一些大的商賈之家,她曾陪爹爹同來過一回。
那日是年底之筵,往往是全年中最被人看的重要的宴會,韓縣令都沒今日這般闊綽。花朝節而已,不僅美酒一杯,佳肴一變,還有歌舞一曲又一曲。
推杯換盞了半晌,晏亭柔頭疼的厲害,終於熬到了第五盞酒,就想著吃完這杯酒,忙尋個理由撤吧。
韓縣令又多番囑咐,說這酒之後,瀟湘苑的女英亭里有個花神燈的掛燈儀式。待掛完燈之後,大家可以移步到殿中繼續吃酒,就沒什麼規矩了。
這種酒席,五輪酒菜,應由宴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