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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仙鶴包紮好傷勢時,日暮已遲,天色暗暗。
趙拾雨在孫宅的院裡已經坐了好久,可他仍捨不得走,就想多賴一會兒,就扯謊說:「據說山里夜空星河浩瀚,這裡地勢比書院高,我看一陣星河再回去。」
貧貧道人走過來,笑著拆穿他,「這裡霧氣濕重,見不得星河啊。要到秋日才好。眼下不過初夏。」他搖著扇子,忽閃忽閃。
趙拾雨瞬時有了想法,「那我在此乘涼一會兒。」
晏亭柔也想同他多待一會,忙去屋裡拿了團扇,「今日秀姐姐在山上采了好些果子,冰在溪水裡。你等著,我讓她取來,吃過再回去。」
眾人都曉得兩人有心,便也不打擾,將一院子的竹風清涼留予兩人。
他們坐在竹椅上,不聊風月,不聊情,只將這幾日沒問的事,沒說的話,好好講來。
好似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無用的事,都覺得好生甜蜜。
小仙鶴被包紮好了就放在院中,一瘸一拐的來回走,趙拾雨就問:「不關起來麼?」
晏亭柔說:「它本就生在山裡,為什麼要束縛呢?」
「那晚上呢,就讓它在這裡跑麼?」
「嗯,門開著,來去自由。」
「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住的院子開著門?不行!太危險了!書院裡頭全是男子!」
晏亭柔見他為自己擔心,就逗他,「你可知我拜在貧貧道人門下,學的什麼嘛?我同師父學用劍的。」
「我記得百里了峻舞劍很是好,想來小柔也可以。但是這還是不行。若夜裡有採花賊,怎麼辦?」趙拾雨仍是堅持。
晏亭柔心道,若此山中有採花賊,舍他其誰。她捂嘴笑,「很是慚愧,本是學劍的。奈何我六藝不精,舞不行,耍劍也不是那塊料。」
「那還學了什麼?」
「我同師父學了許久,不過一般見面都是喝茶看書聊聊天。統共就學了三招,用劍、下毒、防身。我有一柄霜阿劍,借著劍的鋒利,不靠劍術,一般人呢應該是打不過的,對付一個、兩個沒問題。多了就不行了。我往常出去辦事,都會帶著劍的。」
「那我沒見過,下次讓我瞧瞧,一品小柔的英姿。下毒和防身是什麼?」
「就是遇到壞人投蒙汗藥,遇到採花賊防身啊。」晏亭柔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這師拜的真是有辱師門。
兩人不禁對視一笑,她想了想,「那我同你說了我的秘密,你也要告訴我你的。」
「從小我父王就說,我們這一輩子不能身居高位,所以讓我將六藝習遍。我娘覺得這樣不好,會變成紈絝公子,怕我成了禍害,辱沒門楣。然後我娘從小就練我定力,我就得了一種絕技。」趙拾雨抿著嘴,就等小柔問。
晏亭柔果然好奇的緊,「定力?練什麼?絕技是什麼?」
「坐懷不亂。」趙拾雨強忍著笑。
「胡說!」晏亭柔曉得趙拾雨又在鬧她,嗔怒著:「你,你就總這般輕浮孟浪。」
趙拾雨笑出聲來,「是真的,我見過勾欄瓦舍里的所有女子,都臉不紅心不跳。」
「胡說上回你見我就臉紅了。」晏亭柔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是吧……」
「是什麼?」
「旁人我都能坐懷不亂,就你不行。」
晏亭柔才明白過來,又是拿她尋開心呢。就攥著手裡團扇要去打他,趙拾雨一把接住扇子。
兩人雙手之間只距離著一柄扇子的距離,一隻纖纖素手握著扇柄,一隻節節竹指抓著扇邊。他才要去捉她手,晏亭柔忽然起身,「你,你該回去了,太晚了。」
「嗯。不該待太久的,只是許久沒見你了,想同你多聊幾句。」趙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