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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都彎成新月了,可又不敢笑出聲來。她躡手躡腳的穿上繡鞋,在長案上碾墨提筆,揮毫書了一封簡訊,折好放在趙拾雨腰帶間。
她已打開房門,又回頭看了一眼。見阮六郎還沒在院中等她,想來自己是早的,她輕聲的邁著大步,跑回床邊又看了一眼趙拾雨,才心滿意足的出了門。
不多時,東京城西南的新鄭門內跑出了個身穿輕便雪青色男裝的身影,晏亭柔將頭髮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插在青絲間,又作一副俏郎君模樣,跨上霜阿劍,與阮六郎上馬奔洛陽去。
每過一個驛站,兩人皆換上腳程最好的駿馬,幾近人不沾地,馬不停蹄。
沿途逢驛站就換馬,直到第三個驛站時,兩人下馬坐到茶寮中,喝杯茶吃碗麵。
阮六郎忍了半日,才問道:「小姐,這是躲小王爺呢?」
「嗯?」晏亭柔喝了一口粗茶,不解他何出此言,「我躲他作甚?」
「哦,咱們起身時,小王爺、聞公子和武同都沒醒呢。」阮六郎想說,畢竟昨日起火是小王爺收留了他們主僕,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好似不大合適。
可他又不曉得,小姐是不是已經同小王爺講了。畢竟兩人夜裡同在一個屋檐下,就不好在問。
晏亭柔沒聽出阮六郎的意思,反倒是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嘖嘖,他們懷王府都嗜睡啊。」
她見阮六郎不吭聲,低著頭呆呆的看著地上,欲言又止,就望向他,「六郎?你怎麼了?」
阮六郎還心虛著自己找印坊的人去懷王府通風報信的事,心裡惴惴不安,他糾結再三,還是說了出來:「小姐,昨日是我派人去懷王府告訴小王爺你在印坊的。六郎知錯了,請小姐責罰。」
晏亭柔笑了笑,六郎是個謊話都不會說的人,想來這般瞞著自己,他定是一夜都沒睡好,就安慰道:「你應也知曉了,我同小王爺之間有些誤會。眼下沒事了,你不必在意。」
她抬頭看了看遠處山間有聚雲,「估計用不了兩個時辰就會下雨,咱們趕緊上路,爭取下雨前入了鄭州。」
鄭州屬京畿路,距離東京有一百多里,繞是晏亭柔馬換的勤,到了申時才見城門。
兩人入了城東門,見臨街人多,才下馬,就聽身後馬蹄陣陣,還有人遙遙喊著:「晏亭柔!」
晏亭柔回頭,就見趙拾雨騎著一匹紅鬃寶馬,拉緊韁繩,跳下馬來!
晏亭柔不禁大喜,「拾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有話同你說。」
遠處烏雲蓋頂,轟隆隆打起了秋雷,雷聲至,斗大的雨點就打了下來,趙拾雨嘆了口氣,將脖下的披風扣解開,撐起披風在晏亭柔頭上,「去客棧。」
說話間聞言良和武同也跟了上來,下了馬,接過趙拾雨手裡的馬韁繩。
鄭州古稱商都,這城中最大的客棧便喚作商都樓。
冰涼的秋雨將趙拾雨全身都淋濕了,他將晏亭柔從披風下推到客棧里,自己將披風往身後武同的方向一扔,就拉著晏亭柔的手上樓梯。
掌柜才要說話:「客官……」
只聽「嗙」一聲,聞言良壓了一錠銀子,回頭衝著小二點頭,示意他趕緊伺候著,才說:「上房。」
小二忙跑到前面帶路,粗氣兒都不敢喘,開了房門就退身出去。
趙拾雨已坐在屋內的圓桌前,他一隻胳膊放在桌上,端的很是嚴肅,聲音似帶著秋雨的寒氣,問:「又跑?」
晏亭柔進屋就去尋干布,她沒淋濕,可趙拾雨一身都打濕了。
她站到趙拾雨身前,給他擦面上的水珠,她一臉不解,以為他是要同自己去洛陽,就問:「你跟著我作甚?」
趙拾雨一手攬住她幫自己擦雨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