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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偉重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妹妹,道:「若是早些問你,我也不會多這麼多煩惱。」
溫宣魚笑:「大哥哥不嫌我說的傻話就行。」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明笑吟吟看著他,他卻忽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她形容這樣坦蕩天真,卻字字句句都是他心中所想。
也並不重要了,他用手一撩袍子,笑道:「來,你們上去,我來推你們。」
溫宣魚毫不客氣坐了上去,又將小五抱到自己身旁坐好,她回過頭看溫偉:「大哥哥,可不能太用力。」
下一秒,她輕呼一聲,鞦韆盪了起來,小五嚇得一下抱住了溫宣魚,卻並沒有想像的高,小五偷偷睜開了眼睛,卻看小糰子笨拙地汪汪撲著晃動的裙擺胡亂追咬過來,不由咯咯笑起來。
此刻,從後面悄悄過來,一直站在後花園樹叢旁看著眼前一幕的柔姨娘,一手按著手絹輕輕咳嗽,一面看著前面的情景,眼圈兒微微發紅,片刻,又輕輕抿唇笑起來。
溫宣珠過了半旬仍未回來,外面卻傳出了新的消息。
今年冬天一場提前的大雪災降臨,凍死了北戎半數牛馬。
長安城中,知道消息的城中百姓都有些面色發愁。
——只怕北戎今年的南侵要提前了。
果然不出所料,還未到年節,北戎便揮師南下,繞開了金淮郡,借道西洲攻進了蔚州地界,攪起一片腥風血雨。向來這些戎兵出兵並不占地,只一路劫掠,搶奪人口牲畜,但這一回卻有些不同,在攻下蔚州瑞玉縣後,竟然駐紮起來,接著以此為據點,不斷向周邊襲擾。
蔚州刺史三百里加急的戰報一封加一封送進長安。
若蔚州失守,過了萊陽的骨關,便一馬平川,幾直插大雍腹地,此刻若北戎回兵,與金淮邊城十二城的北戎總知軍國事左右呼應,便可直接威脅都城長安。
睿帝震怒,同太后親召左右丞相併樞密院重臣商議後決定調兵前去支援。
但各地節度使都有各家的朝中話事人出頭,儘量避免無畏的損失。
樞密院院使萬綜提議緊急調派最近的金淮郡西路軍前去馳援,而大內都點檢慕容旬則建議更換蔚州節度使萬談,一時唇槍舌劍,睿帝兩次說話直接被打斷。
直到他氣惱摔碎了一方金鑲玉墨,場上方才安靜下來。
幾個近身宮娥都嚇得戰戰兢兢,全部伏倒在地。
萬綜抬眼看了一眼相鄰的慕容旬,道:「陛下不可意氣用事,臣等自會想出萬全之策。」
這位甘泉侯的萬全之策便是讓金淮郡的兵士前去當擋刀的磨刀石。
但沒想到,金淮經略使沈節連連上書自述金淮兵力緊張,金淮郡位置關鍵不宜大調,且今年的糧草軍餉未到,影響士氣,反而要求朝廷提前兌現拖欠的糧草。
氣得睿帝又摔了一方上貢的寶墨。
此刻溫宣魚一身男裝打扮,照例在雲賓樓下的角落要了一壺茶,她面色塗黑了些,一眼看去,只覺得是個俊朗少年,這段時間,在溫偉的掩護下,她得以偷偷出來,只說是出來買東西啊,散心啊,總有藉口,只要說幾句好話,溫偉一般都會依了她。
溫宣魚在樓里默默聽著茶客對話。她想知道更多一點金淮郡的消息。
只可惜這些茶客都是本地的市民,來來回回聽不出什麼更多新消息。
都是之前流傳的老八套。
有人說起當初金淮郡使者進京的無禮和冬祭日時宮中遇刺之事,說是金淮郡怕早就有了私心,意圖效仿大雍先帝,來一出兵變禪讓,結果行刺沒成,才匆匆而去。
也有人說,金淮郡的沈節本是慕容家的家臣之後出身,是慕容家的人,這是萬家為了打壓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是萬家和慕容家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