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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童搖頭:「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
顧川想了想:「路上可能有各種各樣的狀況,你必須聽我的話。」
蘇童一陣雀躍:「遵命!」
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路上出現的第一個狀況居然會是顧川。
車開出幾小時後,在加油站停下。
想確認時間的顧川這才發現,腕上的手錶居然不見了。
這事兒著實有點不尋常,平日裡他對那塊表一直挺重視的,睡前必定脫下來擱床邊,到了第二天再戴起來。
昨天下了車後,因為一心想著蘇童的病情和在要不要送她回去的兩難中徘徊,人始終處在一種焦慮的狀態。
後來為她忙東忙西,睡覺都顧不上,以至於表的事情他真是給忘了,或許習慣性地摘了,或許沒有,搜腸刮肚半晌,他居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大家都下車放鬆的時候,顧川一個人把車上翻了個底朝天,隨身帶的背包成了受害的重災區,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包東西全被扯了出來。
沒有,哪兒都沒有,他在一團亂里坐在椅子上點菸。
蘇童恰好過來,一把搶過他的打火機,說:「顧川,你搞什麼,這兒可是加油站!」
顧川這才回神,將煙收起來,說:「我疏忽大意了。」
阿勒夫和哈迪都爬上車子。
哈迪說:「咱們繼續趕路吧。」
顧川說:「先等一等,咱們走了多遠了?」
哈迪說:「沒有兩百公里,也有一百五了,怎麼了,顧?」
顧川說:「我想回去。」
「回去?顧,你這玩笑可不好笑。」
顧川說:「我有東西沒帶來,我猜是丟在那家店了。」
哈迪問:「重要嗎?不重要的話能不能就算了,是這樣的,顧,如果我們現在往前趕,說不定很快就可以追上何,可如果這時候回頭再來一次的話,何說不定就已經出了邊境了。」
這一番對話實在有幾分熟悉,蘇童去看顧川,等他的回覆。
顧川並沒回答,此刻拿手用力捏了捏眉心,沉默。
等了幾秒,他終於妥協,說:「好,咱們趕路吧。」
方才還精神奕奕的男人一下子無精打采,蘇童心裡訝異,幫忙整理他扔的處處都是的東西時,問:「你丟了什麼?」
顧川說:「沒什麼。」將她手裡正折著的衣服拿過來,自己又展開來重疊了一次,墊到包的最裡層。
去拿落在地上的一支筆的時候,袖口上縮,露出一截胳膊。
蘇童匆匆一看,起初沒覺得哪兒不對,直到那手臂上白了的一塊在腦海里晃過兩趟。
她忽然想起來了,說:「顧川,你是不是把表丟了?」
顧川手下動作一頓,又不露聲色地掩蓋過去,說:「算了,丟就丟了。」
蘇童將筆從他手裡拿過來,抓著他手腕,問:「那表很貴吧?」
顧川說:「沒啊。」
蘇童:「你還是想回頭去找,對不對?」
顧川:「沒啊。」
蘇童:「顧川!」
顧川將東西一放,往椅背上靠過去,說:「蘇童,你能不能先別問了。」
他將窗子掩開一點,讓風透進來。
雨已經停了,天氣卻沒半分好轉,天仍舊灰濛濛地罩著一片荒漠,四處都吹著蕭瑟的風。
顧川為自己點上煙,煙過肺里,吞吐幾次之後他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迎上蘇童關切的目光,他說:「那表我戴了十幾年,除了每天晚上睡覺前拿下來,就一直沒離過身。」
蘇童是見過那隻表的,不過第一面就鬧得不愉快,它懶洋洋地躺倒在錶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