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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中出現恃強凌弱的混亂一幕,伴隨著棍棒相加的辱罵聲,讓祁終不由駐足,靜觀了片刻。
「叫你亂跑,狗傻子,打死你……」
持棍的人是一個市井之徒,周遭還有他的同夥以及一堆半大不小的小孩,在看熱鬧。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少年,痛苦地抱著頭,卑弱地低低啜泣,卻沒有一聲求饒。
「打死他,打死他,狗傻子……」
「呸,不知道哪兒來的傻子,叫你滾你不滾……」
「哈哈哈……」
笑聲刺耳,場面驚心。祁終捏了捏拳頭,甚是不快地擰眉:究竟何種深仇大恨,要這般歹毒羞辱?下手那麼狠,人都要被打死了。
不再猶豫,他凌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作惡的手,勸道:「朋友,縱使你與這人有什麼恩仇,殺人不過頭點地,他人都要被你打成殘廢了,該收手了吧?」
那人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待祁終鬆手後,轉身囂張道:「嘿,誰他娘的叫你多管閒事?」
祁終無言直視他,暫無更甚反應。
持棍的人打量了他幾眼,見他身形偏瘦,頗似營養不良的樣子,誤以為是什麼羸弱書生,更加目中無人:「我跟他可沒有什麼仇,就是見這傻子不順眼,想打他出氣怎麼了?你管得著嗎你?小書生。」
一聽緣由,祁終怒氣高漲,恨不得踩死眼前的地頭蛇,輕瞥一眼,祁終巧奪那人手中的棍棒,在人沒反應過來之際,反手打在其腿彎處,那人跪地一瞬,左肩上又一道棍棒重壓,力道太重,已有脫臼的痛苦。
他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個不好惹的貨色,欺軟怕硬,求饒起來:「啊啊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祁終不想與他多做糾纏,將棍子點在他肩處,送力將人翻滾出巷,隨即將棍子橫飛過去,打碎草棚里無數舊瓦,撲了那人一臉灰。
「傻子?傻子你就可以無緣無故對其拳打腳踢,以泄私憤?哪怕他和你無冤無仇,毫不相干?」
周遭幫凶哆哆嗦嗦,不敢吱聲。
祁終憤懣不平,又道:「下次在長汀山鎮上,再做這種恃強凌弱的罪行,還帶壞一幫孩童的話,你就連夜拔除祖籍,打包滾蛋。」
「走,走,快走……」
一幫小鬼見頭子被收拾,機靈地亂竄出巷,慌亂奔跑,生怕被打。
周圍倏然安靜,祁終揉了揉手指,輕瞥了眼角落裡的可憐人,還像只鴕鳥似的把頭埋在雙手裡,低低啜泣,冠發蓬亂,衣衫血染,看著倒像是哪裡的落魄遊子。
祁終輕手輕腳地上前,蹲在那人跟前,出言安慰:「這位小兄弟,你還好嗎?壞人都被趕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伸手剛一摸到那人衣袖,人就不停顫抖,一個勁兒往角落裡縮,明顯是被打怕了。
祁終尷尬收回手,寬慰道:「呃,要不你先起來,地上涼……」
那人默不作聲,也紋絲不動。
祁終覺得有些怪異,估摸著對方還要一段時間緩衝,便也不多管下去,起身拍了拍塵,準備離開。
腳步聲漸行漸遠,那人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祁終走到巷口,狡猾地用眼尾餘光輕瞥,瞅見那人清秀蒼白的臉容,雙眼微微凹陷,病色滿身,像是有先天不足之症。
他小聲嘀咕:「嘖,真可憐。話也不說,也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兒,要不還能順手將他送回府去。」
但見集市趨近尾聲,祁終覺得時候不早了,閒事也管不了那麼多,悠悠閒閒出了巷口,不再對那人多做過問。
走到街上,祁終突然感覺手中空落,隱隱丟了什麼東西,他停步一想,好像剛才買的糕點被自己丟到巷子旁邊的石磨上了。
一時懊惱:哎,狗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