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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行?耘弟你現在公務在身,這等小事就暫擱下吧。」
沐茵念及懸案累累帶給沐耘的層層壓力,已經勞心費神,自然不願他再為一旁瑣事分心奔波。
「我……」沐耘一時啞然,意識到才說出的話確實有欠權衡。
沐皙掂量了下他的神色,心下略一思量,和笑道:「阿茵,你糊塗了。」
「淨杳適才所言並非沒有緣由。其一,他已是九垓山履職人員,有義務去詢問案件詳情,其二,我們與林家頗有交情,有如此災禍發生,我們也理當上門慰問……」
沐皙的話句句戳中沐耘心意,雖然在此番解釋之前,他脫口而出的決定有一瞬間是下意識的,但此刻冷靜之後,他便以沐皙的話為主要念頭了。
「原來如此。」沐茵也頻頻點頭。
沐皙見二人暫無異議,遂又轉折:「不過,阿茵剛才的提醒也不無道理。你現在雜務纏身,案件線索也才稍顯起色,確實不宜擱置。慰問長汀一事,就由為兄代勞吧。」
幾句話將難題推向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沐茵兩人皆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堂兄了。」沐耘俯身謝道。
垂眸的那一刻,心境卻稍稍凌亂。驀然想起,晚昏青橋上,那人歸還自己錢袋時,豁達樂觀的笑容……如今,相別不過一月,竟發生了這等意外,心口不由微微一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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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長汀山門前落葉飄零。台階上佇立多時的人,沉默低頭,似乎在思量心事。
「沐大公子,讓您久等了。」
迂迴山路上匆匆趕來一名報信的弟子,邊跑邊招呼遠客。
沐皙斂神回身,寬容笑笑:「無妨。」
「那請跟我來吧,師尊親自在玄天門等著大公子呢。」
「哦?那你快快帶路吧。」
沐皙陡然一愣,實在沒想到會有如此殊榮。
上了山,林塘便主動上前迎他,兩人回了客堂,便開始客套問話了。
「近來長汀雜事繁多,招待不周,還請大公子見諒。」
沐皙搖了搖頭,客氣回答:「林掌門見外了,庚蘭何德何能,勞您親自相迎。」
「長汀之事,我已聽說,今日前來,一是與林掌門商量兇案詳情,二來,也是關心令嬡及祁掌門愛徒的傷勢,特意取了家中千年水芝送給二位療養身體。」
林塘示意身邊隨從接過他手中贈禮,略感欣慰:「有勞大公子心意了。」
「小事。沐林兩家的情誼遠比這些藥品重多了,林掌門不用客氣。」
沐皙邊回話,邊打量了一下周遭氛圍的細枝末節,並沒有奇怪之處,只是祁余行今日居然沒有出面,倒叫他有些不解了。
心下沉吟:看來今日想問些什麼,多半是……無用之話,還是先回去罷。
想完,沐皙抬眸,禮貌起身告別:「既然近日府中事務繁多,那庚蘭就不多做打擾了。林掌門,告辭。」
林塘本也是無心挽留,順勢相送:「請。」
出門的空隙,沐皙又細心觀察了下周圍弟子的神情,眼神似乎都在躲避著什麼,竟然沒有一人的目光能與他交匯。
後山一處青苔橫生的峭壁下,一扇石門陡然開啟。
門口一位白袍道者,杵著拐杖,徐步進門。
洞內氣流涼寒,老者順著寒風而來的方向,走進冰洞深處,一張晶瑩透明的冰床上,沉睡著一名臉色蒼白的少年,聲息輕輕。
祁余行望了眼尚在昏迷之中的祁終,不由嘆了口氣。隨即揮了揮手中的綠玉杖,點出一道幽綠的光芒,灑在他身上。
霎時,祁終身上的寒氣便如青霧一般裊裊散去,寒氣中又攜帶著一股邪傷之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