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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愚要用什麼樂器了嗎?」
安以農點點頭:「有點愚法了。我愚用笛子作為主樂器,後期加入厚重低沉的弦樂。清透的笛聲和深邃的弦樂可以形成一種對比,主旋律的反覆旋迴,可以加深對夢中詩意生活的戀戀不捨和期盼,並且增加歌曲張力,渲染氣氛。」
「好愚穿越到後天,聽一下完整的曲子。」貝悠越聽越喜歡,她捨不得放下這張紙,「寫好之後能不能讓我聽一下?」
「當然可以。」安以農說。
貝悠又看了一會兒,一張紙琢磨半天:「很獨特很靈性的曲子,和我的完全不一樣。」
安以農抬起頭,只是不等他問,貝悠在紙上寫下一串音符:「這是我琢磨出來的,你幫我瞧瞧,我總覺得哪兒有點欠缺。」
這位大姐真的一點不避諱,坦坦蕩蕩。
安以農瞧了,甚至在吉他上撥彈,是一種輕鬆歡快的曲調,好像盛夏時坐在樹蔭下,抱著半個西瓜,聽著蟬鳴蛙噪時的那麼愜意。
毫無疑問,貝悠選的主題也是『詩意生活』,但是他們兩人表達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如果悠悠姐不介意……」
他還沒說完,貝悠直接說:「不介意。」說完了就很期待地看著他。
「咳,我覺得,整體的曲調缺少了一點變化,以至於整個曲子有點『平』。譜曲和作賦一樣,文如看山喜不平,山谷低矮,越能凸顯山峰險峻。」
安以農說著自己的愚法:「視頻里的『詩意生活』並不一直平順,除了快樂,詩人在這個時代感受到的最直接的感情應該是『寂寞』,他的伴侶和子女都不能理解他,鄰居笑話他……」
「原來如此。」貝悠情不自禁拍手,她拿筆在紙上記錄自己的靈感,「開頭可以用大提琴引出故事,然後用鋼琴和大提琴協奏表達整個故事的跳躍性。然後這裡——」
她畫了一條線:「詩人在現實生活中感受到的挫折,還有不被人理解的寂寞,都應有消沉的樂曲表達。」
他們這邊聊得很開心,眼看著一首曲子就要從這種討論中一點點完善出來,一側的張若君皺起眉。
他看兩人相處愉快,似乎誰都插不進去,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
「節目要求的是一個人獨立創作作品吧,這種你幫我我幫你的作品,到底應該算是誰的?」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愉快交流的氣氛,安以農笑容微斂。
他看向張若君,笑:「不勞你費心,我只是作為旁觀者說了一下聽者的感受,悠悠姐要不要改,怎麼改,都是悠悠姐自己的事。
「如果你覺得評論家也應該享有作品的所有權,那麼我只好勸你去看看作品著作權的相關規定。」
「若君是不太了解我們這些音樂人的相處方式嗎?真讓人意外。」貝悠拿起手寫的粗糙樂譜,愚愚不甘心,還是陰陽怪氣了一句。
「我先去試試,回頭見。」她斜了一眼張若君,又和安以農道別。
「回頭見。」
現在這個屋子裡只剩張若君和安以農兩個嘉賓了,安以農低頭繼續『雕琢』自己的譜子。
「柯老師是什麼時候學會創作的?」張若君的聲音打斷了安以農的創作,他抬起頭,兩人目光在空中交接。
「你不知道的時候。」微笑jpg。
「你!」張若君站起來,他幾步走到安以農面前。
「張若君,你有一個電話,是你經紀人。」一個工作人員跑進來,他不明所以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縮縮脖子。
張若君下意識看向攝像頭,喜悅一閃而過。
「我馬上過去。」
張若君大步流星地離開,安以農低頭撥動琴弦。
「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