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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人在她生病的時候,這麼耐心地順著她哄著她,這年紀的女孩子沒法對這樣的寵溺無動於衷。
宋黎仿佛從一隻小刺蝟變成被慣壞的貓,滿眼委屈地望著他。
「疼……」
「喉嚨疼?」盛牧辭問。
宋黎吸吸堵塞的鼻子,難受地點點頭。
她的聲音是啞的,含著鼻音,聽起來好似帶著哭腔,嬌氣得很。
可也就是這份嬌氣,是會讓男人心軟得想把此生盡數的溫柔都傾注給她。
盛牧辭哄小孩兒似的,摸摸她溫燙的臉:「我們只喝一半好不好?吃完藥就睡覺。」
眼睫輕顫,宋黎臉貼在他手心,問:「睡醒了……你還會在嗎?」
盛牧辭止了聲,陷入無言。
說實話離開京市是他打不通她電話後的臨時起意,希達案情和公司內部都還亂成一片,要贏這場仗,他的確走開一刻都很艱難。
最好就是連夜回去。
但她當時那麼溫順,像乖巧的小貓試探著想要纏他,又小心得怕眼前所有都是鏡花水月,這模樣,真的讓人很難捨得拋棄。
沉默片刻,盛牧辭不大在意地一笑。
「會。」
盛牧辭靠近她些,語調斯理,曖昧得要命:「要不你分我半張床,我躺這兒陪你?」
又是故意逗她玩兒的。
宋黎確定。
但宋黎沒和從前那樣羞憤地瞪他,她只是慢慢說道:「你會被我傳染的。」
「我可沒你這麼弱不禁風。」他不以為意。
宋黎低了會兒頭,一言不發抽走他手裡的粥,忍著咽部的痛喝掉半碗,再還給他。
還在另想法子哄,她忽然樂意喝了,盛牧辭意外地略怔,笑了:「我們小阿黎這麼乖啊。」
宋黎不接他話,朝他攤開手:「藥……」
他唇邊笑意加深,碰了碰水杯,還是溫的,才把藥和水遞給她。
原本就精疲力竭了,吃完藥宋黎陣陣睏倦襲來,坐不住躺了下去,卻沒有閉眼,在盛牧辭要起身的時候,她輕輕勾住他一根手指。
「……你去哪兒?」
女孩子生病的嗓音有些低迷,柔軟得像映在池塘里地月光,輕輕一碰就會碎。
盛牧辭一頓,回眸看向她。
她纖長的睫毛半闔,睡眼泛著淺淺的水光,朦朧地將他望著。
盛牧辭被她的目光千絲萬縷地纏住,片刻後才發現,她只占著一半床位,另一半空了出來。
末了,他若有所思:「這邊留給我的?」
生病也有好處,宋黎腦中的混沌壓過了自身一些羞澀和忸怩,正因為如此,她當時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接著喃喃問他:「你不陪我了嗎?」
她難得黏人,反倒是盛牧辭愣了會兒神,隨後他細細摩挲她勾過來的手指,聲音漸漸放低:「真要我睡這兒?想好了?」
宋黎幾乎沒有遲疑,點了下頭。
盛牧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在給她反悔的機會,可這姑娘半天也不見猶疑,那眼睛一眨一眨,最後還蹙了下眉,像是在質問他——
你怎麼慢吞吞地還不上床?
人家女孩子都這麼邀請了,還管什么正不正人君子的,反正他不是。
盛牧辭彎唇,也沒拖泥帶水,鬆開幾顆襯衫紐扣,往她身旁一躺。
房間裡的光暗下,只留著一盞小夜燈。
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她頭說睡吧,而後四周靜下來,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宋黎倒不是生個病就完全大膽了,男人天生灼熱的體溫隔著被子挨著她,時隔數月再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宋黎也做不到